其实我要走了。”
“你去哪儿?”我随便一问。
“德国。”
“啊?什么时候?”
“周四。”
“什么意思?”
“周四,去德国,我。”
“去多久?”
“还没定。”
“我是说,去多久?”
“还没定。”
“你不是去旅游?”
“不是。”
平静的乔玄说出的话是很难分出真假的,因为她的表情会定格,直到说下一句的时候才可以下判断,如果继续平静,那就是真的,如果兴高采烈,那就是开玩笑。我看着她,说不出话,她也看着我,不说话。
“那边儿常有书展什么的,也有其他展览,机会多一点儿”
“什么机会?你去干嘛?”
“画插画儿。”
“画插画儿?你从什么时候改画插画儿的?你改行儿了?你辞职了?”
“辞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有一段时间了吧。”
“但你居然改去画什么插画?”
“画画儿其实不是很难,特别是有了照相机之后,再也不用努力画出跟照片儿一样的东西了,相反,画越来越不像真实的东西,熊带着礼帽儿,猫化着妆,人长得像水桶。所以这个时候就比谁更有想法,谁更出名儿,绘画功底什么的就不那么重要了。”
“你以前就会画画儿?”
“会一点儿。不过我现在也不是很适应,如果太难的,肯定不行,简单的还好,小房子呀,小动物呀,简单的植物呀,插画儿本来也有很多种嘛,有时候色彩够了,也可以的。你要长脖儿鹿吗,我前两天老画这个,睡觉一闭眼都是那花纹儿,现在画得不错。”乔玄边说边举起双手,在空中晃晃。
“你已经开始画了吗?”
“都画了一段时间了。一开始只是一两张,然后渐渐画一个系列。”
“就你一个人?”
“不是,我们有六个人。其实我们也不是很正规,这次只是很巧,刚好有这个机会,还有很多事需要微调,希望慢慢向着好的方向走吧。”
我没有说话。
“我必须做点儿什么了。其实我从小就在父母的‘管理’下长大,他们什么都管我,吃饭穿衣服,上学上班儿,可能很多人都希望这样,所有的一切都被安排好,比如找工作,虽然不怎么样,但我想换的时候,他们就再帮我找一个,虽然我还是不喜欢,但至少比上一个要强。多好的父母,真的很好,但是我真的必须去做点儿什么,我长大了,我这把年纪了,我希望我能为他们做点儿事,我也希望有一天,他们能为我而骄傲。要么沉沦,与环境融为一体,要么蜕变,逃出升天。”这些话平静且坚定。
我看着她,“你真的变了。”
“哪里变了?”
“你以前行为会跟着心情走,现在好像不会了。”
乔玄很认真地想了想,“我好像一直都不是那样儿的。我希望通过自己的方式走出与众不同的路,代价就是被认为是不正常,甚至是精神失常。”
“谁说你精神失常了?”
“是吗?”乔玄抬了一下眉毛。
我立刻看向窗外,“反正你变化还是挺大的。”话说完后,我又有些后悔。
乔玄就好像没有在听我说话一样,也看向窗外。“我以前比较懒,也胆小,但现在不会了,没有什么比‘不再年轻’这个事实更让我怕的了,有的错误只能犯一次。”
眼前这个人是谁,怎么这样陌生。
然后,我们似乎再也找不到共同话题,只能有一句没有一句说着天气,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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