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大雪终于停了下来,吐出了阳光,鸟儿在窗外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就像在提醒仍睡着的人们快出来享受温暖的阳光似的。
有别于外头此起彼落的清脆鸟叫声,言家宽敞的餐室里却静得出奇,气氛莫名地压抑,里头来来回回穿梭着五六个仆人,似乎没有人敢打破这诡谲的静谧,走步声全被长毛地毯给吸收去,只剩下偶尔几次瓷器碰撞的声音,不过也就那几声而已。
言家在餐桌上向来就没有食不语的规定,可长餐桌上坐着的两个男人却总是遵行不违,特别是只有他们父子俩单独相处的时候。
这到底是在比谁的脾气更倔,亦或是比谁更能沉的住气,在这个家已经待上好几十年的老管家从来都没有想通过,明明该是最有话聊的父子,却不曾真正敞开心胸说过话,他心焦地站在俩父子中间,不知道该劝劝谁,心里祈祷着小少爷快点出现,免得两座巨火山靠太近,等等又不小心擦枪走火,迸出火花来。
看老林不时地朝着门口左顾右盼,言正心想其实老林真的是多虑了,自从那天晚上后,他们父子有意无意的已经好几天不曾照面,今早还能坐在同一张桌子吃早饭,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至少他这边是已经气消,不过,要他先放下做一个父亲的尊严先让步,那是绝不可能的。
被四只眼睛盯着瞧的人除了刚一进门那会见到言正也坐在餐厅里,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之后脸上就再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反正和老头对冲起来十天半个月不说话也是家常便饭,这次他帮老头扣了绿帽,还推了母亲那一把,没直接把他轰出门就算不错了。
已经做了最坏打算的他,似乎一点也没感觉到自己成了注视的目标,努力对着自己眼前的一块牛排奋战。
昨儿个,他的手受伤动不了,还没上桌前,小枫体贴地先帮他把牛排切成了小块,他叉着吃省事多了,今天他先上桌,为了扣上扣子花了不少力气,肚子早就饿扁了,拿起刀叉就想着亲手歼灭它,轻划了两三刀仍是文风不动,便加大了力道,结果肉没切开,他却先感觉到手背的伤口有迸裂的趋势,他的手顿了下。
那一丝痛觉过去,隽颢还想继续厮杀,主位上的人倒是先看不下去,“啪!”地一声放下手上的勺子,随手指了个仆人,「拿下去切了!」
「是!」仆人迅速上前把盘子给端走了。
突然的一声暴喝,打破餐室的静谧,隽颢有些讶异的回头看去,言正没多说话,自顾自的摊开报纸挡在两人中间,好像刚才那一句大喝不是来自他。
一个不知如何表达关心的固执父亲和一个从不信家中有爱的高傲儿子,把屋子内的压抑气氛变成了尴尬,无言以对的两人扭头各朝一边去
“咚咚咚”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的传来,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把长廊当百米跑道冲的,全家上下只有一人,隽颢还没来的及阻止,餐室的门已经先一步被打开,某捣蛋鬼喜滋滋地走了进来,脸上表情就像刚中了乐透似的,想忍都忍不住。
「小少爷,你当心点,慢点走,我当你后面有狗追。」老管家紧张极了,这小少爷没有哪天身上不挂彩的,随便一个磕碰就是一大块紫青,看得他心头都跟着疼。
他吐吐舌,委屈的说:「忘记了嘛,管家爷爷别生气。」委屈归委屈,脸上的笑却一丝不减,反而有愈发扩张的趋势。
言正拿开了报纸,见老林先出声念他了,就没多说话。
看爷爷没怎么生气,小枫又顽皮起来,凑近到隽颢身旁东瞧西瞧,看得隽颢莫名其妙,憋着就快泄出的笑意,小心地问,「布布,你是不是有去设计部帮我说情?」
「说情?有这必要吗?」隽颢冷哼一声,他才没这好脾气。
「没有?!」
隽颢瞟了他一眼,忿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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