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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的打断两人,朝那人做个请的姿势,各自回队伍准备启程。

    伽罗就势走开,心中狐疑,便向陈光道:“劳烦陈将军,方才那是何人?看韩大人的样子,似乎不愿让我跟旁人多说话。”说罢抿唇微笑,仿佛自嘲。

    “那是鸿胪寺卿,彭程。殿下吩咐过,议和事关重大,不可旁生枝节。”

    “多谢。”

    鸿胪寺卿这个人伽罗倒是有点印象。先前过年时,她回到京城的侯府,有日正跟父亲说话,外头忽报有人来访,正是此人。

    听父亲说,彭程是当今徐相徐公望的得意门生,手段圆滑,极擅逢迎。伽罗的祖父与徐公望都是当年极力相助端拱帝夺位的人,靠着恩佑居于相位,他又只求尊荣不求权势,与徐公望处得颇和睦,彭程因此对傅家也颇殷勤。

    徐相弄权,与谢珩父子也有旧怨,这会儿必定盼着太上皇能安然归来。

    那么这位彭程跟谢珩必定也所谋不同。

    难怪韩荀打断得那样及时。

    伽罗靠着厢壁,闭眼养神。他们都各有所图,她该怎样打算呢?

    于私,她当然盼望祖父和端拱帝能被放回,或许还能保住侯府尊荣,外祖父家也不必被谢珩父子寻仇。可论公,端拱帝虽擅诡谋得了帝位,作为皇帝却十分失职,贪图享乐不理政事,放任徐相弄权c右相居其位而不谋其政,朝中党派互争,国力衰颓,这回更是误信人言,以至虎阳关溃败。

    这般情势下,谢珩父子主政,或许还能力挽狂澜。

    可话说回来,这回伽罗迫切跟着北上是为了打探父亲的消息。凭她当然做不到这件事,若要借助旁人,谢珩和彭程谁会愿意帮她?

    越往北走,情势越发紧张。

    虎阳关大败的消息早已传遍,百姓恐慌之余,藏于山林的匪类却猖獗起来。官府紧防着北凉渡水南下,自然没空管他们,于是路途更不安宁。这日夜宿临阳城的驿站中,众位随行官员才稍稍松了口气。

    临阳城占地不多,驿站的规模也有限,上等客房给了谢珩及官员们,余下的人都被安置在后面的阁楼。

    偏巧伽罗来了葵水,途中颠簸,难受得要命。

    进了驿站,她也没胃口吃饭,喝了岚姑找来的姜汤,随便垫垫肚子,寻个手炉抱着,早早就睡下了。

    正自睡得沉,忽听房中有动静,她从睡梦中惊醒,睡眼朦胧中只见有个黑影俯身靠近,捏住她脸颊迫她张嘴。伽罗尚未来得及惊呼,口中便被塞了一团软布,旋即那人扯起伽罗,取个布袋套在她头上。

    伽罗下意识去摸压在枕头底下的bi sh一u,那人却出手奇快,迅速将伽罗两只手腕收在掌中,拿细绳子飞速捆住,而后将她扛在肩头,跳出窗外。

    变故来得太快,伽罗甚至没看到陪她睡在对面床榻的岚姑,就已被夜风侵遍身体。

    北地的春夜依旧寒凉。

    那人飞速的奔跑腾挪,还不忘胡乱捆住伽罗的双脚。

    夜风扫在肌肤,冰凉入骨。伽罗被那人制住动弹不得,惊恐之下又被冷风侵袭,微微战栗起来。好在那人轻敌,虽捆了她的手腕,却未做死结,伽罗挣扎之中用五指试着拨弄绳索,渐渐将其解松,而后摸向腕间的手钏。

    那是外祖母特地请当地匠人做的,串了五粒珊瑚,另一半却是珊瑚金制的,约有一寸半长,外头雕刻精致花纹,里头却藏了枚细针。珊瑚金世所罕见,若是制成兵刃,能够削铁如泥,这细针自然锐利非常。

    外祖母极擅医术,曾教伽罗认穴,当日制作此物,便是想着伽罗若遇恶人,能出其不意的寻机自救。

    谁知今日,果然派上了用场。

    伽罗将细针握在手中,极力辨认周遭动静。

    匆匆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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