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饭菜,柳依依刚走到桌前,楠木雕花小凳就自动移到她的身边,柳依依坐下,一碗热汤放在她的面前,一双缠丝檀木筷凌空立起,不断将菜肴夹到她面前的荷叶碧梗小碗里,像是有一个透明的人坐在她的身边一样,柳依依非但不怕,反而微微一笑,早已习以为常。
侍女提心吊胆的进来禀报,身体抖如筛糠“禀告女君,众位族老请您移步正堂,说是有事相商”。
“知道了”。柳依依冷冰冰的瞥了她一眼,那侍女头也不敢抬的狼狈退下,与其说是恭敬,不如说是恐惧,柳依依冷笑,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个怪胎吧?
正堂中,数位族老皆是一脸肃穆的坐在位上,居于首位的族长倒是笑容和蔼“依依来了?”
柳依依接过侍女手中的紫砂琉璃壶,亲自为年过花甲的族长斟了一盏茶,青翠的茶叶在鎏金绘彩茶盏中微微漂浮旋转,散发出淡雅回转的茶香,族长笑着接过茶盏,却只是放在一旁并未沾过一滴,他笑着让柳依依坐下,为她引荐坐在身边的一位客人“依依啊,这是青鸾国子虚道长”。
柳依依闻言瞥了一眼那位客人,高冠束簪,一身道士打扮,脸色肃穆凝重,不威自怒,他甩了一下拂尘,,起身向她行了个道礼“贫道子虚,拜上女君”。
柳依依不紧不慢的起身,施施然地将双手叠放身侧,屈膝行了一礼,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姿态,声音婉转悦耳,却又不卑不亢“柳氏依依,拜上道长”。
她又看向上位的族长“不知族长请子虚道长前来,所为何事?”
族长闻言一叹,苍老的面容满是慈爱“我听闻依依身沾污秽,怕是被什么妖魔邪物缠身,就请来了子虚道长为你祈福去秽”。
祈福去秽?她心中冷笑,但还是福身行礼“依依多谢族长和各位族老挂怀,既然族长已经请来了道长,那依依就听从各位的意思,驱邪祈福”。
“既然如此,那就请道长开始吧”。族长道,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子虚道长会意,命弟子在正堂准备香案法器,诸多过场后,他拂尘一扫,从香案上端起一只赤木瓷碗,递到柳依依面前,沉声道“请女君饮下此水,以去污秽”。
赤木瓷碗中的水清澈见底,恍若甘泉,可谁又知道这水是否真如表面一般澄澈无污,就像那隔着肚皮的人心,谁又能保证它没有变黑呢?柳依依垂下眼睫,花瓣似的唇角微微上扬,不以为然的轻笑,并不去接面前的瓷碗,更没有要喝下的意思,子虚道长面目阴沉“女君这是何意?贫道不远万里赶来助你去污铲秽,以去鬼魄缠身之苦,女君却不喝此水,这分明是不信贫道所言!”
此话一出,族长忙温和劝道“依依,子虚道长是我请来的,他的法术无需置疑,你还是快些喝下这神水,也好摆脱鬼魄的纠缠”。族长言罢,众位族老也纷纷规劝,让她尽快饮下碗中的神水,柳依依扬起眼眸,别有深意的看了坐在上位的老人一眼,又将在座的族老们看了个遍,最后与面前的子虚道长四目相碰,正堂内的老人们皆有些忐忑的不去看她,更别提能坦荡自如的接受她的注目,只有面前的子虚道长,依旧一副正气凌然的模样,仿佛自己刚正不阿,无论做什么都是为民着想,替天行道。
可是,是否真是如此,又有谁知道呢?
“既然如此,依依喝便是了”。柳依依唇角含笑,坦然自若的结果那盛着‘神水’的赤木瓷碗,缓缓送到唇边,所有人都屏息眼巴巴的等着她喝下碗中水,族长更是急不可耐的微微伸长了脖子,浑浊的眼中早已没有方才的慈爱,有的只是无尽的贪婪和疯狂,柳依依端着赤木瓷碗,眼看着那清澈见底恍若甘泉的神水就要沾唇时,她端着碗的手臂焉得一疼,仿佛被人掐了一下,她吃疼得松手,那精致小巧的赤木瓷碗便落在地上,碗中所谓的神水洒了一地,缠金刺绣地毯顿时被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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