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旭日向来不吝啬温柔,总是将草原之上的翠绿之色染成欲滴的金色。
一缕金线穿过尘埃轻柔将淡色浅画在水燕倾的睫毛之上,被风,带过的颤动感,她的睫毛微动。
让义渠铮忍不住想要去抚平她的睫毛。
这个女人,明明没有什么可以值得骄傲的地方,却总是轻而易举地便跨过他的防线,成为威胁他的存在。
义渠铮微微叹息。
只怕是此时,在西凉的国度外,已经有人,将那天,翻上了一遍吧。
将她带回西凉,只怕,是祸,不是福。
但,要他将她舍弃在此处,任其自生自灭,莫名的,他是于心不忍的。
他管这个叫做,不忍。而,不是爱。
“水燕倾,但愿,我将你带回凉都,不是一个错误。但愿。”
义渠铮的修长指尖穿过了阳光的细暖,将她眼眸间的露珠轻缓拂去,沾了一指尖的,微湿。
湿漉漉的感觉混合着阳光的温度从他的指尖直达了他的心脏,使热血的心脏处,莫名的一阵暂停的冷却,继而又是更加血脉喷张的悸动感随之而来,令义渠铮愣了愣。
从未有女子,让他,有过这样的感觉。
她的酒量,十分的不好。
以至于,三四个时辰内,怕是醒不过来了。
两腮边,她的潮红,在金色的阳光下,有些微烫的感觉。
义渠铮看出了神,微微轻叹一声:“若你我不是敌对的面,只怕是我要”
低眸,他不愿再言语。
他将指尖环成了一个哨口的模样,放于口边,清啸吹起。
一瞬间,清亮的哨声响彻了整片阳光初升的翠绿色草原!
远远的,在山坡的此起彼伏处,出现了一道黑色的马的身影!
马脖子上的铃铛十分清脆,随着重重的马蹄声,一晃一荡便越来越清晰地由远及近而来!
千里骏马,虽远识哨!
这是属于他的坐骑,跟随了他十年有余,早已通晓他的哨音。
在他出西凉前往楚国之时,便有意将它安排在离此地不远的地方。
他,义渠铮,信不过人,但,却信得过他的这匹马。
人,会背叛。而马,不会。
马只会忠义,勇往直前,履行主人的命令,完成自己的使命。
朝阳下,马蹄高高扬起,映衬在一轮圆日之下,马儿一声嘶鸣,高傲地停下。
犹闻见马前蹄上浓郁的青草味道。
“乖,掣电。你果真还在此处等我。好样的。”
义渠铮满意地拍了拍马背,爱怜之意溢于言表,而马儿也将头凑近了他的手心之中,轻呢地撒娇。
“掣电,我们要带一个女孩回凉都,你可要快点了。否则,耽搁了时辰,怕是父王要怪罪了。知道吗?”
义渠铮一笑,以商量的语气和马儿交谈着,似乎在和一个老朋友交谈一般,丝毫没有主人的姿态。
马儿亦轻声鸣叫一声,似乎听懂了他的话。
“好。那我们这就启程。”
义渠铮环抱过水燕倾,纵身一跃便上了马,长鞭一挥,一声清亮的“驾”,马儿便撒开了蹄子,俊逸快速无比地向着凉都的方向,远去了。
马蹄下的草尖儿随着马力的触及,低微地摇晃不定,晶莹的露珠,“扑通”一下滑落到黑色的泥土之中,滋润了这片金色与翠绿色交接的土地。
朝阳下,是一马二人的身影,纵横驰聘。
凉都。
白色金丝镶边的帐篷之上,一面高高的黄色旗帜随风扬起,被风吹得笔直,像一把刀一般地锋利。
旗帜上大写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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