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梅的视线越过大堂里熙熙攘攘的人群,顺着花环门,红地毯,彩气球,双眼仿佛配备了自动对焦功能一样,瞬间就从门口熙攘的人流中锁定了西装笔挺的周彦。
老实话,周彦的相貌只算得上端正,不过就像女人的罩杯一样,男人的身高永远能给他加分。挺括的西装,譬如金身加持,将他妆点得斯文又体面。
这个她从初中开始,每天晨操,都要借着转体运动来看一眼的人,正言笑晏晏地站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和每个经过的宾客微笑,弯腰,握手,寒暄。
听说他回国后,经家人安排,进了一家中字头企业,又认识了在某个级别相当的政府机关工作的老婆,双方家境相仿,一拍即合,决定成婚。
那个敢于反抗老师权威,拖起她的手的男孩,也终被塑成社会人了,实现着着被现实修正的梦想,享受着那么没有新意的幸福。
现在看,他身上似乎再也找不出一丝当年冲动叛逆小青年的踪迹了。
恰中间的一个小间隙,周彦不经意地抬头,不期然对上了韩梅的视线。
四目相投,往事如烟,韩梅觉得,周围的一切仿佛用了慢镜头来播放。
周彦蓦然收了笑,长久地看着韩梅,眼睛里有些惊讶,又漫出些苦。像是没有猜到她真能远道而来,又仿佛感叹她的豁达放手,一时间百感交集,不能自已,等下一位客人上前来主动握他的手,才恍然正色,遥遥对韩梅点了下头。
婚宴选在山城一家算是中等档次的大酒店,中午摆了40桌,按这边的风俗,大伙儿喝完了喜酒,亲近的再留下来打打麻将,等晚上继续第二餐。
韩梅第一次来这里。
她红包掏到一半,看了看这富丽堂皇的环境,感觉这么办一场,没个几十万的估计办不下来。于是赶紧又退到一边,只留了傍身的零钱,把钱包里的几张红票子也一并封了进去。
走到接待处,她用大笔在红包上郑重c工整地写下“永结同心,同偕白首”几个字,交出去的同时,眼中不觉流露出惜别的目光。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除了舍不得舍自己而去的毛爷爷,大概还有正式挥别前度的心酸与无奈吧。
韩梅抱着低调吃饭的宗旨落座,按着枱号找到了旧同学桌。
当年的同路人,居然一上大学就卯上了地脱单,拍拖的拍拖,结婚的结婚,一桌人只剩了她是形单影只。
有女同学劝她:“你看我,糊里糊涂就结婚生娃了。女人还是不该想太多,越挑越挑不来。”
还有人打趣她当年不够努力:“你当年要是多加油,说不定今天的女主角就是你了!”
偏当年的yg yu课代表罗燕还不放过她:“你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痴心情长剑,是因为周彦才单着的吧?”
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让韩梅简直都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了,她应付着皮笑肉不笑了一下,放下餐巾推说上洗手间。
联系人方萍也一道站了起来:“等下,我也一道。”
韩梅有点尴尬,她其实不是真的内急,只是想借口逃开那个尴尬的环境,这下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和方萍相携着去了。
幸亏方萍也是个人精,见她只洗了下手便一直站在隔间外等着,也不表示惊讶。
韩梅没话找话:“罗燕怎么突然那么关心我?”
方萍“噗”地一笑出来:“罗燕从初一就开始暗恋周彦,当年一听见他要出国,还跑到教室门口硬要抱住人家哭。怎么你这个正牌女友居然不知道?”
怪不得呢!她还真是才知道。
方萍哭笑不得:“你这个前女友当得也太糙了,感情连情敌是谁都不知道?”
她怎么顾得及?在那短短的两个月里,她还没来得及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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