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玲说她也试着算了一道,花了将近二十分钟,还没把答案整理出来。尚渊说班里同学十几分钟一道,在他剩两道时人家已经在检查了,还补一句:“我总东张西望都被当成抄人家的。”
卢玲笑道:“知道厉害了吧,让你总一心多用。”
尚渊说他真的郁闷。
“你在尖子班,当然会遇到各路大神和学霸。”
“我快被虐死了,救我啊阿玲!”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轻松了些,至少有人接他倒的苦水,还能求个安慰。
卢玲给他看抱枕的进度,想以此鼓励他一下。她已经绣完一个表情的两条眉毛。
尚渊说他满血复活,又开始与下一科斗争。然后不见满屏幽默,继续对卢玲倒苦水。
卢玲能理解他的压力,让他加油。
然而尚渊的计算c技巧仍然比不上班里的大部分同学。
他以前是物理课代表,不用太专心就能跟上,现在所有理科优势都不见了。
他说:“感谢我生在这个地方,让我提前体会到人生艰苦。”
“加油加油!你最棒!”她也只能以此哄他。
尚渊对心理的煎熬极其不适应,每天都累得要命。想想这样的日子要持续一年半,感觉人生都无望了。
他算个从小没受过什么挫折的人,不愁吃穿,学习用大半精力就能名列前茅。忽然间,挺直的腰杆要被压弯了,就连在家里吃饭都高兴不起来。
六点吃晚饭,之后写作业到半夜,这还只是假期补课。
可能开学反倒轻松了呢?这样想给他的安慰微乎其微。
于是在来城半个月后,尚渊被题虐得还没缓过来,就突然出现水土不服症状,上吐下泻快瘫在厕所里,还感冒发烧。
尚渊知道,大概因为心理状态差。他一个大小伙子整天因为学习心情不好,抗压能力这么差,说出去都怕卢玲笑话。
他很难受,身体的也比不过心理的。想找卢玲安慰,可她连站在他面前都不可能,说出去只会徒然增加她的难受。
尚渊吃了药,止泻的c退烧的,一抓一大把,又带了去补课班的量。他从床上爬起来,将点开的聊天界面关上,穿好衣服去补课。
春天的气候,他发烧三十九度穿的厚外套仍然发冷。他想今天还要被题折磨,将“放弃”二字折叠压缩放到心里最不易察觉的角落,每天都要重复多次。
他不敢放松一天甚至半天,会有大把习题压在桌上,以他现在的答题速度,一天的量都难以应付,更别说两天的了。
尚渊最终在英语课上一头栽在桌子上,当时已经意识模糊。好像听见老师叫他c身边的女生轻轻推他,但他醒不来。
记忆里除了做梦没有这样的瞬间,意识沉重得拉不起来。
只一会儿,一小会儿,休息一下,应该没什么
他这样想着,放弃了挣扎。
醒来时天亮得晃眼。尚渊发觉他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手机在头旁边的柜子上。他拿起来看了下时间:15点37。
手上多了道白色胶条,看样子刚打完吊瓶。
怎么到医院来了?尚渊疑惑,见四季忙碌的母亲推门进来。
“傻儿子,学习也不差那一天,看把你累得都进医院了。”
尚渊只想说他不满满桌写不完的题。还好没睡太久。
“我没事了,回去上课吧。”尚渊要起来。
“养好再说吧,你再昏倒睡个一天可要把人吓死。”母亲把他按回床上。
“多久?”陡然提高的音量。
“一天啊,你昨天这时候进的医院,一觉睡到现在。”
尚渊抓起手机看下日期,果然已经过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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