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声色,只问:“为何不后悔?”
连奴迎上萧燕燕的目光,问道:“太后敢说,自己已经忘了和韩大人的一段情了吗?”
萧燕燕见他言语轻佻,本想发火,却转念正色说:“本宫敢。”
连奴似乎笑了笑,又慢慢摇了摇头,说:“奴才不相信,就算太后现在没有这心思,可是韩大人呢?两个人朝朝暮暮,说不准以后就乱了想法。就算只有一点点的可能,奴才也绝不能让它发生!奴才伺候先皇三十年,知道主子对太后的一片情深,奴才就算舍了这条贱命,也绝不能允许任何背叛先皇的事情发生!绝不能!”连奴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已是失声。
萧燕燕有些动容,亦想起了耶律贤,也想起了连奴年轻时乖觉的样子。看着这个忠诚的老奴在殿下哭得好像失去母亲的孩子,萧燕燕忽然觉得很累很累,累的不想再分辨,甚至不想去思考。她不禁闭上眼睛,一只手扶着额头,蹙眉摇头道:“去吧,本宫成全你,明日你就去乾陵为先皇守灵吧。”
这回轮到连奴惊讶,他抬起一双泪眼,不敢相信地说:“太...太后,奴才...奴才......”
”去吧,去吧,都去吧......“萧燕燕一边说着,一边颤悠悠地起身走向后帐,只留下连奴瘫在地上默默呜咽。
一个月后,萧燕燕和皇上从鸭子河泺返回了上京。八月,上京为义成公主也就是阿离举办了盛大的送亲仪式。三天三夜的举国欢庆是连皇帝的嫡公主都没有享受过的最高礼仪。第四日辰时,阿离乘坐的十六人抬鎏金銮驾停在上京城门外,却迟迟不动。张浦骑在马上,有些不耐烦,向凤驾外的侍女青梅使了使眼色。青梅有些为难,透过轿帘对轿子里的阿离轻声说:“公主,吉时已经过了,咱们还不走吗?”
半晌,阿离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对青梅说:“你不应该跟我,你走了,谁伺候太主子呢?”
“公主放心,是太后把我指给公主的,太后身边还有白梅腊梅冬梅呢。”见阿离不做声,青梅又说,“公主,太后说了,近日凤体欠安,今日是不会来送行的,咱们...咱们别等了。”
阿离双眼一闭,一滴眼泪从雪白的脸庞滑落,落在她殷红色的嘴角边。她并不知道,此刻在崇德宫里,萧燕燕也正感怀,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她又习惯xìng地呼唤阿离的名字。白梅在一旁小声说:“太后,听说...听说义成公主的銮驾在城外都停了半个多时辰了......”
萧燕燕并不做声,却忽然听见有人说:“你为什么不去送送她。”萧燕燕抬头一看,发现说话的说耶律凝,只淡淡地说:“你不是说,我是冷酷无情的人吗。”
耶律凝走到萧燕燕面前,犹豫片刻说:“我听见了,我听见了你和那个党项使臣的话。你跟他说‘你回去告诉李继迁,如果他敢让阿离受半点委屈,本宫一定倾大辽全国之力踏平党项,令党项寸草不生’。其实你心里是舍不得阿离的,对吗,可是你为什么要对她说那些狠话呢。”
萧燕燕眼圈有些湿润,幽幽说道:“只有这样,她才能走的没有牵挂,才能在那边重新开始生活。”
耶律凝摇头苦笑:“我不懂,真的不懂,是不是进了这宫城,人都会变得难以捉摸。萧绰,我还记得那年击鞠,你奋不顾身挡在耶律喜隐马前的样子。那时候的你不是现在这样的,难道简简单单不好吗?”
萧燕燕无奈地摇摇头说:“我今早梳头的时候看见了一根白发,有时候觉得自己记xìng也越来越差,所以你说的那些对我来说,遥远得就像是发生在上辈子一样。你说的对,在这宫城里呆久了,人会变的。人的心会变得越来越硬,最后像石头一样硬,反而成为最强大的武器。”
听了萧燕燕的话,耶律凝不禁叹气喃喃道:“看来,我注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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