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宋的处境,但也无可奈何。从他的兄长杯酒释兵权,到自己“边帅不定”的政策,他们兄弟二人都在极力避免一件事的发生藩镇做大,黄袍加身。盛唐毁于藩镇割据,而大宋更是武将□□的结果。相较于契丹这个外患,赵光义更惧怕藩镇这个内忧。因此,他对于武将从来都是一边重用又一边提防,甚至发明了边帅轮流制度,使“将不识兵,兵不认将”,以此来限制武将的权利。可是这样一来,宋朝里能够所向披靡、以一敌百的“虎将”便越来越少,战场上屡战屡败也就不足为奇了。
对大辽的示弱,却没能换回赵宋的平静。从统和三年到统和八年,五年期间,辽宋战争不断。虽然各有输赢,但对于挥鞭则来,策马则去的契丹来说,宋境遭受的破坏和影响显然更大。统和八年九月,刚刚过完十六岁寿辰的耶律隆绪向母亲萧太后请旨,愿亲自领兵攻宋。看着已经和自已一样高的儿子,萧燕燕知道是时候放手让他去历练了,因此便同意了他的请求,并令韩德让随同耶律隆绪一起,自己则坐镇上京。
九月末,耶律隆绪率大军浩浩dàngdàng离开了上京,这一次他的目标是收复燕云十六州中当年被周世宗占领的瀛、莫两州。虽然这几年辽宋战争中,辽军的铁骑曾经攻破了雄州、莫州乃至瀛州,却总是无法占领这些州郡,以致在契丹有种说法,入宋境易,得宋境难。耶律隆绪心潮澎湃,这是他第一次离开母亲独自亲征,他立誓要打一场漂亮的胜仗给那些说他是太后护翼下的“傀儡皇帝” 的人。因此他马不停歇,只用了十天就兵临瓦桥关。
十月的瓦桥关刚刚下过一场秋雨,残叶满地的萧败景象没能浇灭耶律隆绪心中涌动的激情。他身着银甲银盔,目光炯炯,仿佛透过瓦桥关,直达雄州。一旁的韩德让却有些担心,他太了解皇上了,明白他压抑了许久的雄心终于迎来证明的机会。可是多年的经验告诉韩德让,皇上现在的求胜心在战场上却是危险的。念此,韩德让斟酌着对耶律隆绪说:“皇上,据臣所知,驻守在雄州的赵宋主将何承矩非等闲之辈,此人带兵有方,知人善任,深得将士和百姓的拥护。而他的副将杨延昭不是别人,正是杨无敌杨业的儿子。这个杨延昭虽然年纪轻轻,却颇有乃父风范,亦是一名‘虎将’。所以此战,臣以为,臣以为不宜急攻,可先派小股兵马一探虚实,再定良策。”
耶律隆绪虽然年纪轻轻,但同母后一起听政多年,也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虽然韩德让的话令他不悦,却面无表情,只问道:“太傅...怎么看宋人?”
韩德让一愣,旋即明白了皇上的意图,于是挤出一丝苦笑,缓缓说道:“论勇猛,宋人不及辽人,但是,论坚毅、顽强,宋人却不输。我契丹的铁骑不止一次踏平这里,却总是又被宋人夺回。因为土地对于宋人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契丹的骑兵可以来去自如,但是他们不可以,他们要留在这片土地上。所以,请皇上不要小看宋人。”
耶律隆绪微微一笑,显然,韩德让的话并未能说动他。“太傅是汉人,自然更了解宋人。只是,太傅且不可长他人志气。许多年来,中原王朝的人都瞧不起契丹,以为我们是蛮夷,可结果呢,他们却不得向契丹低头。为什么?因为契丹是勇士的帝国,我们的铁骑可以踏平一方,就可以守卫一方。太宗曾经是如何获得燕云十六州的,今日,朕就要如何拿下雄州!”
望着皇上凶狠的目光,韩德让忽然意识到,他的身上同时混合了他父亲和母亲的痕迹多疑而坚毅,固执而柔软。韩德让知道多说无益,只好轻叹一声说道:“既然皇上决心已下,臣定全力以赴。只是,请皇上务必答应臣,战场杀敌就jiāo给臣和其他将士,皇上您只在御账里指挥全局就好!”
耶律隆绪双眉先是一簇,却也知道韩德让是一片好心,于是便轻轻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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