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一切的走了,就不会再回来,想断了女儿对她的念想,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不想让女儿知道她的母亲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不过,让沈忠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17年过去了,这个至始至终再也没有露过面的女人,居然回来了,而且还口口声声的要带走他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
如果换作是之前,他是拼了命也不会同意,可是现在,他还有什么能力去阻止?他连女儿最起码的生活都保障不了!
沈忠良深深的低下头去,仿佛只有这样,他才不至于让人看到他眼中晶莹的泪光。
面对着男人的沉默,女人像是突然找到了突破口,她调转视线,直逼沈冬梅,眼里闪着一丝温柔的光:”我想,你的父亲已经告诉你,我这次来的目的。”
“当然。”冬梅挑眉,语气轻淡:“但我不会跟你走。”
“你的父亲已经答应了。”女人抬高声调,一字一字,异常清晰而响亮,仿佛在刻意申明。
“我知道。”冬梅淡淡的道,语气轻得像落在花瓣上的露珠,让人琢磨不透她激越的内心,她的视线不自觉的落在父亲的身上,数十年来,因为长期的操劳奔波,父亲会显得比同龄人苍老一些,他的皮肤幽黑而粗糙,可是父亲的腰杆永远是笔直挺立的,他的笑容永远是温馨灿烂的。直至一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却似乎改变了他的一生,她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如此沉默,如此颓丧过。此时的他,他静静的坐在轮椅上,穿着一件洗得几欲发白的t裇,一条黑色西裤因为褪色变得斑驳不堪,宽大的裤褪里空空荡荡。他的头垂得很低,短短的几个月,鬓角处的白发似乎又增加了不少,显得格外刺眼眩目,脸上的表情亦看不见,可是她能清楚的感觉到父亲双肩在微微颤抖。此时的他,既像一个孩子般,脆弱无助,又像一个老人般,苍老而无力。
沈冬梅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这样的父亲,需要她的陪伴与照顾。
“你应该知道,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任何能力,来照顾你!”女人的声音再次如洪钟般响起。
幽寒心头一滞,原来,比起自己的冷漠与绝情,这个女人更胜一筹。
“我给你两个选择。”幽寒压抑住心中的熊熊烈火,她最最敬爱的父亲,岂得容忍这样的女人来污辱贱踏。他不想让父亲看见她的悲愤,或者说,她不希望将自己不良的情绪传递给父亲,可是她又必须维护父亲应有的尊严,就像小的时候,父亲用心的呵护自己一般,她调转视线,望向这个站在父亲身旁,却美貌如花的女人身上,淡淡的说道,“第一,收回刚才的话,向我父亲道歉,第二,如若不然,这里不欢你,希望你立马走出这个大门。”她手指向门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比任何时候都显得不可犯冒。
女人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像被人掌捆了一样,最后变得酱紫一片。
最终,即便心中有千万个不愿意,在冬梅谴责的目光里,漂亮而高傲的女人,深深的弯下腰去,向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女人抬头的瞬间,却听到冬梅干净利落,如泉水般清澈的话语声:“我希望你不要再费力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跟你走,我的父亲用尽毕生的心血来疼我爱我,我不可能弃他而不顾,我想能够陪在他的身边,照顾他,就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女人的身子巨烈的颤抖,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她难以置信,以为,她抛出的条件足够诱人。
男人将头埋得更深,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原来,她的女儿,比想象中还更懂事成熟。
这一幕,如画一般刻进幽寒的脑袋,直至多年以后,她仍然忘不了,当时,冬梅脸上的坚定与刚毅。
以至于,后来所发生的一切,让她觉得难以置信,就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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