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是这样满面血污的狼藉的话,“我是恨死她了,恨不得她死,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陆仰止眸光一紧,厉声斥道:“你不可救药!”
“我不可救药?”唐言蹊转过头,扯了下嘴角,“我要是真不可救药,现在你连她的全尸都找不到!她体贴她温柔她善解人意,既然你这么宝贝她,她脑子里的水你怎么不给她放一放?看不见这是什么场合就往山上跑?不知道绑匪想要她的命?!越塔送人头,神他妈坑队友,小学生都不敢这么玩!”
天地间有一霎的寂静。
“唐言蹊。”他沉冷的声音传来,胸腔都跟着震,“我没跟你开玩笑!”
“你连话都别跟老子说!”唐言蹊气得想往旁边挪,奈何腿像废了一样动弹不得,只能将就着坐在那,黑着脸不看他。
这副样子像极了五年前她每次和他闹脾气的模样,陆仰止恍惚了一瞬,回过头的时候,手已经快要伸到她的头顶了。
五指在空气中攥了个拳,又不动声色地收回来。
陆仰止面上僵硬,心里忍不住嘲弄地想,这双手这是想干什么呢?像以前那般,揉着头发哄她吗?
“女孩子家,一口一个老子。”他冷笑,“墨岚是穷疯了吗?不找个礼仪老师板一板你的言行举止?”
唐言蹊心里微微一刺。
在唐家那十几年,过得并不算太好,爹不疼娘不爱,几个月都见不到唐氏夫妻一面,连家里做饭收拾屋子的保姆也懒得跟她说话。
随性惯了的后果就是长大了的唐言蹊养成了一副什么都不往心里去、转眼就万事皆空的好脾气。她什么都不讲究,朋友也大多是市井混混。她和他们仅有的区别,也许就是——她有闲钱,并且聪明些。
所以当她的世界出现了一个叫陆仰止的男人以后,她才会觉得他那么耀眼那么明亮。
他是大户门庭里出来的世家公子,骨子里往外透着一股别人学不来的矜贵优雅,每一个眼神都居高临下的非常到位。
若是放在以前,她是讨厌极了这帮附庸风雅、穷讲究的有钱人们,觉得那些人都是浑身臭铜味的资本家,脑子里长草的智障玩意儿。
可那一年,那个夏天,在网络上所向披靡、从无败绩的狄俄尼索斯,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落败在陆仰止的手上。
这件事让唐言蹊将近半个月都醒不过闷来。
她对他纠缠不休,而他看都不看她一眼。
那是无拘无束的唐大小姐这辈子第一次那样想得到什么。
她开始学化妆,学搭配,把那些看起来比代码还要复杂的名牌们死记硬背在脑子里,每天睡前半杯红酒,早起一杯咖啡……一个多月后顾况再见到她,吓得差点没跪下,目瞪口呆的问:“祖宗,你中什么邪了?”
唐言蹊很想一拍他脑门子赏一句“滚蛋”,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娇羞的,“讨厌。”
就这样,后来再见陆仰止的时候也没被人家正眼瞧过。
至于……她是怎么嫁给他的,其实她自己也没太懂。
就是突然有一天唐氏夫妇推着一大堆行李要出门,唐言蹊远远望着那一排随性的佣人保镖,心里已经没有儿时的波澜了,冷不丁却听见旁边的保姆面无表情地说:“小姐,老爷和夫人要走了。”
唐言蹊叼着棒棒糖转身,“那么多人伺候着,用不着我去送。”
“言言。”身后传来父亲威严的声音。
说来也奇怪,她对那个她叫了十几年爸爸的人的印象,好像就只剩下嗓音了。
他长什么样子来着?唐言蹊现在想想,都已经快想不起来了。
那时爸爸说了什么她当然也忘记了,大约不过是给她传达了一个意思——榕城陆家的三少爷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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