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清晰无比。
可是说这话的人,大约,已经忘了吧?
……
晚上九点,唐言蹊在睡衣外面披了件小外套,坐在沙发上啃水果。
帮佣阿姨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表,低声道:“唐小姐,先生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不如您先睡吧?”
天水湾这块地方是拿来做什么的,整个榕城上流圈子里的人都心知肚明,用四个字来概括便是,金屋藏娇。
这里面住着的女人,哪个不是痴心苦守,夜夜盼着那个自己高攀不上的男人能施舍一般地回来看看?
虽说心里有些不齿这些女孩子年纪轻轻就走上这条路,但这她只是个拿人工资的佣人,也没资格多说什么。
何况这位唐小姐,看上去就和那些妩媚妖娆、变着法求宠献媚的女人不大一样。
她大多数时间除了吃就是睡,也不沉溺于名牌服饰、化妆品。可若说她懒散,偶尔又能从她眉眼间看出一股子潇洒凌厉的劲儿,说不清道不明,却了无痕迹的傲慢着。
“我还没吃完,急什么。”唐言蹊不紧不慢地继续啃,“他爱回来不回来,大不了我去公司找他啊,又不是见不着了。”
阿姨语塞,“……”
现在被冷落的女人也这么乐观的吗?
唐言蹊吃完水果又嗑了会儿瓜子,最后一甩袖子,回房。
脚步在楼梯上停了停,“对了韩姨,我刚才看柜子里有一罐锡兰,煮个水果茶应该不错。”
阿姨皱眉,“唐小姐。”这些女人做梦都想被称呼为夫人、太太,可她向来都只叫她们小姐,“我不姓韩,我姓刘。”
“啊,是么。”唐言蹊转过身,歪着头朝她笑,“是我睡糊涂了,忘了以前那个阿姨才姓韩。”
“以前的阿姨?”刘姨惊讶,她怎么没听说过这里以前还有个阿姨?
唐言蹊还是那副懒洋洋的姿态,倚靠在楼梯扶手上,“是啊,以前有个阿姨,哪里都好,就是脑子太灵光,心思也多。总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胡乱嚼舌根,琢磨主子们的是是非非。”她打了个哈欠,“后来被家政公司开除了,听说是直接轰回老家种地了,也算是条出路。”
她的语调舒缓不改,褐瞳里的温度却淡下来,“刘姨,您这是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要不要休息几天?”
刘姨被她温静无物的眼神瞥得一震,“不、不用了,唐小姐,我,厨房还没收拾……”
“这样啊。”唐言蹊也不留她,莞尔笑道,“那您快去吧,忙完也早点休息,晚安。”
说完,她踏着软绵绵的步子上楼了。
不出意外的,陆仰止果然一夜未归。
唐言蹊想过是不是给他打个电话,或者至少发个短信认个错服个软,不过这想法也就在脑子里停留了几秒钟,就灰飞烟灭了。
反正庄氏集团她是一定会去的,何必现在哄他高兴了,再让他更不高兴。
还是等事情办完了一起哄比较省时省力。
于是她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打车去了城郊。
而陆氏集团的办公楼里,清晨的例会,所有人都在一种莫可名状的低气压下进行着汇报。
宋井留意到,从不在会上看手机的男人今天居然将手机直接搁在了桌子上。
时不时的,那隽凉的视线还会在上面掠过一圈,然后颜色沉得更深。
一场会议下来,三个经理两个副经理谁都没捞着好,包括副总在内,也被他锋利的言辞削得骨肉分离。
可偏偏人家说得又句句在理,大家除了如履薄冰地忍着,倒也没什么其他法子。
散会时,公司上下便有流言蜚语像病毒一样传染开了——
副总失宠了!不仅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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