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再无留恋地大步往外走,五官线条里破壁而出的阴鸷冷冽让人不敢逼视。
他松开手,唐言蹊差点跌坐在地上,好半天才扶着楼梯扶手站起身。
陆仰止走到门庭时,听到身后传来女人喜怒难辨的话音:“你要跟我打个赌吗?”
他脚步一滞,不答,眉目却沉了。
“你别以为你的不追究就是对我最大的宽容了。”她道,“陆仰止,你敢不敢跟我赌?”
……
陆氏,容鸢坐在办公桌后方,望着电脑上不停跃动的数据。
霍无舟靠在落地窗上,手里端着个纸杯,就这么漠然打量着她。
过了很久,见她抬手按住了眉心,他才捏紧了纸杯,吐出不咸不淡两个字:“回家?”
容鸢没理会,顺手摸向咖啡杯。
见杯子已经见底,她按下内线,冷声道:“李秘书,再送一杯——”
话没说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不由分说地按住了她,截断道:“果汁。”
容鸢放开手,“霍无舟!”
他却抓着她的手腕,无框眼镜下流光深沉,薄唇翕动,“今天够了,喝完最后一杯果汁,回家。”
男人的脸就近在咫尺,容鸢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咬着红唇,“你是在担心我?”
他面无表情,唯独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容鸢,不要总说让人误会的话。”
女人脸色一白,半晌,静静偏过头。
屏幕上那些复杂的曲线数字还在变动,她却倏然觉得,身旁这个男人,才是她穷尽一生都看不懂的东西。
“你不希望我说让人误会的话,自己就别总做让我误会的事。”她道,“我爹妈都没有管我加班加到几点,你多什么嘴。”
“我是替你哥哥……”
“又是我哥?”容鸢弯起唇角,明眸扫向他,带着一丝同情的嘲讽,言语却犀利得毫不留情,“你有这么在意他吗?我哥长我哥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爱上他了。”
霍无舟瞳孔猛缩,如同被人一剑封喉,向来冷漠寡淡的面容陡然僵住。
心底升起一股浓烈的躁意,卷着势不可挡的遽痛,侵略过他的整片神经。
他喉结动了动,开口,嗓音低了几度,却还维持在寻常的范围里,“我和你哥……”
“什么都没有,我知道,你不用解释。”容鸢冷笑接口,“你喜欢女人,他也喜欢女人,你们就是普通同事,相看两生厌,连兄弟都不算,仅此而已。”
她知道,她都知道。
没有人比她更知道。
霍无舟眸色一黯,转过身去。
方才被这小毛丫头一句话刺中,他差点便没控制住,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良久,他沉声道:“我不讨厌你哥,我们关系,很好。”
秘书送来果汁,对那位扭转了容总意愿的男人不禁多看了两眼,很英俊,气质也很淡漠。
不过以容总的脾气,怎么会允许别人在她面前造次?
容鸢吸了口果汁,甜腻腻的味道让她皱了下眉。
余光发现秘书盯着霍无舟看,容鸢眉头拧得更紧,微微用力将杯子放在桌上,“还有事?”
秘书吓了一跳,“没、没事了。”
慌忙离去。
容鸢这才回忆起霍无舟前一句话——
“我不讨厌你哥,我们关系,很好。”
忍不住就凉薄地笑出声。
不讨厌?
你若是不讨厌“容渊”,会对他冷言冷语,讽刺折辱?
你若是不讨厌“容渊”,会连续几个月对他避而不见?
你若是不讨厌“容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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