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睡得着吗?”唐言蹊终于回头看向他,光线昏暗,看不大清他的脸,只能隐约感觉到他身上非同寻常的深沉,“陆仰止,我好像是被你非法监禁在这里的,这样我还能该吃吃该喝喝,你觉得我的心是有多大?”
他挺拔的鼻梁在她颈间蹭了下,“你明白我是在监禁你,就应该明白我不会放你走。”
说完,他又淡漠地补充了句:“客厅就有电话,你可以告我,也可以让警察逮捕我,怎么都随你。但是只要我还在一天,你就别想离开。”
他最后几个字说得有些狠了,力道也大了些。
原以为怀里的女人会有些不寻常的反应、甚至挣扎。
可她却动都没动弹一下,只是静静望着他倒映在玻璃上的俊脸,笑了笑,“你以为我不敢,还是在赌我舍不得?”
心事就这样被人拆穿,陆仰止呼吸窒了一瞬。
“是。”他的声线沉了沉,磁厚而沙哑,“言言,我在赌你舍不得。”
“不要离开,好不好?”他把她拥得紧些,“我不准你和墨岚走,你不能和他走。”
“我不和他走留下来干什么?”她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清浅,好像仅仅是因为不明白,所以有此一问,“被你养在这里当情妇吗?”
唐言蹊虽然不大想承认,但她说到这里时,竟还是在心里有着半分可悲的期待,期待着,他能反驳什么。
男人的手转过她的头,深深望进她的眼睛里,“言言。”
那姿态,乍看上去竟是有些低声下气的错觉,“我以后会对你好,我以后不会再惹你不开心。”
避重就轻吗?
唐言蹊想笑,于是就笑了出来,“嗯。”
她淡淡应了声,挥开他的手,走到床边躺下,背对着他,“我困了,睡觉。”
男人心里不知怎么生出一股躁意,他也躺上床,将她扳过来,“你不信我?”
她弯了下唇角,闭着眼,轻飘飘道:“信。”
曾几何时他也说过相似的话,那时她句句紧逼、字字见血地嘲弄他、讽刺他。
这一次,她终是不再与他抗争。
可他却觉得,这份安静,比先前多少次声嘶力竭的吵闹都要让他难受。
难受得他想质问她,为什么不吵不闹了,为什么?
但是看到她眉眼间的疲倦,陆仰止千万句话都咽进了嗓子里。
“我抱着你,睡吧。”
女人没吭声。
被陆仰止抱着,唐言蹊睡得并不安稳,一夜里醒了许多回。
她知道这种日子迟早是有个尽头的。
就如同舅妈那时对她说的,她父亲母亲决定了要带她走,区区一个陆仰止,又怎么拦得住呢?
这感觉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慢慢地消耗着自己最后的生命。
所以他说什么,不管是真是假,她听着就好,惹怒了他,反而会伤及自身。
“陆仰止。”临近清晨时,她突然开了口。
身后的男人猛地惊醒,鼻音还有些重,将她抱紧些,“嗯。”
“你和庄清时的事,是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她虽然在他怀里,仍是背对着他,看不见表情。
口吻很淡漠,很平静。
陆仰止也几夜没睡好,头疼得厉害,乍听到她这句话时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而后却沉了眉目,“这件事,你给我点时间……”
唐言蹊轻轻一笑,闭上眼,继续睡了。
第二天陆仰止便让人把他办公用的东西全都搬回了天水湾的书房里。
他就这么在家守着她,足不出户。
这次他对她是当真百依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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