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搞的鬼?”傅靖笙柳眉倒竖,威仪凛然,“还是有人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方医生被她眼里迸射出来的狠劲儿吓了一跳,慌忙摇头,“这怎么可能呢!医院当时又不知道情况,我们真的是严格按照流程用最先进的设备做的亲子鉴定和亲缘鉴定,带来的父体样本确实和陆女士是姐弟关系,但是与新生儿没有父女关系。”
唐言蹊倒吸了一口气,两条腿都软了下去。
傅靖笙眼疾手快地将她搀起来,“言言,这是怎么回事?你没有和陆仰止以外的其他人……”
唐言蹊头痛欲裂,按住脑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傅靖笙瞠目结舌,“你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
唐言蹊却不再说话了。
她心里乱成一团,怎么理都理不顺畅。
那天晚上,她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她被人下了药,浑身燥热难耐。
再醒来时,满床凌乱肆意的痕迹。
却没有人在床边。
而她印象中的最后一张脸……
是墨岚。
她心痛欲绝,恨不得一枪崩了他,顾况却拦在她身前,大声质问她:“老大,现在是什么年代了?饮食男女、人各有欲,他陆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还要从小就养个干干净净的童养媳长大了开苞上供?你与我们相识十几年,墨岚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他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吗?还不都是为了你!”
“更何况你根本连陆仰止的手都还没碰过一次,他凭什么要你为他守身如玉?”
唐言蹊听得紧咬牙关。
那时,陆仰止还没同她在一起。
若说她出轨,根本也算不上。
再加上,她对那晚的记忆仿佛被人抹了个干干净净。
到底事情是怎样的,她自己没有半点印象。
但哪怕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她还是无法原谅她最信任的人与她发生过关系,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原谅他。
墨岚始终沉默着,看到她跌坐在床上掉起眼泪,才拨开顾况走了上来,缓缓在她眼前跪下。
那是唐言蹊第一次知道,墨岚对她有其他的心思。
因为他看着她,目光深沉如海,海底深处,是种无法描摹的黯然,“言言,失身于我,真的让你这么难以忍受吗?”
女人气得弯唇轻笑,“你说呢,墨岚?”
“你就爱陆仰止爱到这个地步?”
“这和我爱不爱他没关系。”唐言蹊觉得自己开口都带着五脏六腑的痉挛抽痛,本该是歇斯底里的时刻,却能诡异的冷静着,她定定地望着男人熟悉又陌生无比的俊脸,一字一顿道,“墨岚,我不是那么浪漫的人,也不是非他不可,如果追不到陆仰止,十年以后说不定我就想通了随便找个人嫁了。但是我从来、从来都没想过,那个人会是你。”
男人寡淡而寂寥的眼波微微一晃,唐言蹊认得,那是受伤的神色。
她一瞬间有些后悔把话说得太决绝,可,字字句句都是发自真心,她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索性闭上嘴,什么都不说了。
良久后,她听到男人稳重地开腔,言语沉甸甸的,很有分量,“如果你需要我负责,我随时做好了准备等你。如果你不需要我负责,这件事我会和你一起忘记,就当是个从未发生过的幻觉。如果这两者你都不满意,还是没办法接受这一切……”
他夺过她手里的枪,“是墨岚失德,对不住你。”
唐言蹊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听到一声振聋发聩的枪响。
那么近,那么近。
近到好像爆炸在她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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