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蹊眼尾泄露一丝丝寒气,下一秒换成嘲弄地轻笑,“是,我这人最是睚眦必报,不过厉东庭,你能因为讨厌我而和他打一架,我却不能因为讨厌你而眼睁睁看着他自己一个人劳心费力。五年前的事到底是我对不起他,你替他抱不平,我感谢你。仰止身边有个交心的兄弟不容易,你就当是我来讨好你,愿意接受不愿意接受,决定权在你。”
厉东庭靠在椅背上想了很久,手掌抬起来,掩在俊朗的眉目间,嗓音沙哑疲倦,“唐言蹊,你不委屈?”
“委屈。”她还是温静淡袅地微笑,“可是谁让我爱他。”
爱一个人,就是突然有了软肋,也突然穿上了铠甲。
如此露骨的话,连赫克托眼神都有些动摇。
“你是他最好的兄弟,倘若你非要为了我和他反目成仇的话,那我罪过就大了。”唐言蹊温声道,“总归,厉东庭和池慕是这世界上两个绝对不会害他的人。这一点上,这么多年,你们做得比唐言蹊尽心尽力。”
一室的沉默。
厉东庭摊在额头上的手收攥成拳,终于嗤笑一声,沉沉道:“记住你今天的话。”
语毕,他按下内线,“把昨天上头传下来的资料再拿一份进来,通知下去,尸检到此为止,下午亲属去领遗体。”
顾九歌赶到指挥部门口、正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进去时,忽然看到厉东庭身边的通勤兵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过来。
她眯了下眼睛,截住对方,“是要拿去给厉少的?”
“是。”
“给我吧,我正好也要进去。”
通勤兵不疑有他,把文件递了上去,“那就麻烦了。”
顾九歌接过文件,推门而入。
远远就瞧见沙发上那个端坐喝茶的女人。
她的手指捏紧了档案袋,发出“咯吱”一声轻响。
厉东庭向来敏锐,闻声便抬头看过去,正对上顾九歌那张来不及收敛敌意的脸。
他皱了下眉,面色冷峻,“你来干什么?”
顾九歌行了个军礼,“您要的文件。”
唐言蹊亦是抬眸,目光在二人之间扫了一圈,察觉出了点异样。
厉东庭冷漠地收回视线,“放在桌子上,出去吧。”
顾九歌呼吸一窒,又看向唐言蹊,不情不愿地把文件摔在了办公桌上。
这次唐言蹊是明晃晃地瞧见了她眼中的寒意,心思一动,走上厉东庭身边,一边俯身捡起了档案袋,一边隔着很近的距离低声调侃,“你桃花?”
厉东庭不为所动,“不是,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这话听起来就很像是在向自己喜欢的女人解释自己和另一个女人之间清清白白。
顾九歌气得快要炸了,死死盯着唐言蹊的背影,以公事公办的语气道:“唐小姐,请你自重!”
唐言蹊挑了下眉,仿佛在用目光问厉东庭——这就是你说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厉东庭脸色更难看了几分,“顾九歌,出去。”
唐言蹊抿唇轻笑,直起身子,懒洋洋道:“赫克托,我们走吧,不打扰厉少工作了。”说完,有意无意地又瞟着厉东庭,眨了眨眼,“厉少,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厉东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抽风,心头一阵恶寒。
唐言蹊刚迈出办公室的门槛,还没走出走廊,就听到身后风风火火的脚步声,“站住!”
顾九歌只看到面前那个走起路来细腰扭来扭去好像背都挺不直的女人静静停在了走廊上,含笑转过身,“还有什么事吗?顾小姐。”
顾九歌僵着脸,“你和厉东庭,什么关系。”
她眉眼间的执拗,让唐言蹊恍惚了一瞬,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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