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现在是他的女人,是他唯一爱的、唯一想要一起生活一辈子的女人,他也不喜欢傅靖笙这样监视他。
那会让他觉得,他的阿笙根本不相信他。
眼里划过浓墨重彩的思虑——她今天来的太是时候,不悔有几年没回过了,刚回来和他见上一面,她就这么冷不丁地撞了上来。
难道她真的找人监视了他?
傅靖笙把玩着脖子上挂的小巧精美的戒指,莞尔不语。
直到他受不了她的无视和冷淡,俊脸压下来,在她的唇上辗转肆虐开来时,她才不做声地把他推开,沉静开口:“江一言,我想去趟榕城。”
男人动作一顿,想也不想道:“不行。”
“你表妹出了点事,我过去看看。”
“她出了事有陆仰止看着。”
“陆仰止解决不了。”
“陆仰止解决不了?”男人抬眸觑着她姿容妩媚的脸蛋,冷嗤,“他都解决不了,你去管什么用。”
“她怀孕了。”傅靖笙不声不响地看向别处,以一种静水流深的口吻漠漠道,“孕妇最忌讳心情不好,需要别人常常和她聊天说话。不少女人就是在怀孕的时候得不到陪伴所以才胡思乱想得了什么产前抑郁症的。”
男人闻言一愣。
大掌原本握在她肩膀上,忽然就加大了些许力道。
扳过她的身子,黑眸一瞬不眨地盯着她的脸,似要把她面上的一层迷雾剖开。
“阿笙。”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是在说她,还是在说你自己?”
他记得当年她怀第一个孩子时,就曾次次埋怨他没给够她应有的陪伴。
那时他想,她自己在家里,什么家务都不用做,有吃有喝,偶尔浇浇花逛逛街,比她在傅家当千金小姐还要自在。
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可埋怨的?
直到她失去了那个孩子,有长达半年的时间不肯和他好好说话。
吃不下,睡不着。
他特意去医生那边问过,医生看着他冷笑,江先生,你身为他的丈夫,不知道你妻子的身体和精神情况一直就不好吗?她有产前抑郁症,现在孩子没了,情况比原来还要糟糕。
江一言从没有过那种震撼到了心脏,震得整颗心都发疼的时候。
可是他现在看着她,女人的菱唇抿出些许笑,满脸的云淡风轻,“说她呀,我已经习惯了,不需要这些有的没的。”
江一言猛地把她抱住,在她耳边低沉道:“抱歉,阿笙,当年是江一言混蛋,你等等我,我把工作交接一下就带你回家,从今天到孩子满月,我每天在家里陪你。”
傅靖笙推开他,失笑,“不用,我去言言那边看看,我们互相说说话,对彼此都好些。”
江一言深深睨着她,看到她眼里除了坚持之外,确实没什么嘲讽和失落的情绪,心口一堵。
是怎么样漫长无聊又艰难的岁月才能让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学会如何自己消化情绪?
他在她的生命里,似乎总慢了一步。
她喜欢他时,他嗤之以鼻。
她爱上他时,他对她稍有动心。
她对他失望绝望乃至于放手了之后,他却爱上她,不可自拔。
“也好。”他沉沉开腔,“那我陪你一起过去,你想见她陪她,和她聊天逛街,我不打扰你们。但是你每天要分一些时间给我,嗯?”
他在她白皙的颈子上蹭着,像个求宠的小动物。
傅靖笙心里稍有动容,忽然又想起了孟不悔方才苍白的脸色和他紧张的表情,薄唇抿成直线,淡淡道:“随你。”
……
唐言蹊去ICU看完赫克托以后,被陆仰止带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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