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她催过资料的事。
她这里左右一耽搁,霍无舟和容鸢那边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霍无舟从医院看完赫克托,想着两天没怎么和容鸢那女人说过话了,便想去看看她。
到了她家门口,他面色如常地输入防盗门的密码,驾轻就熟走了进去。
空荡荡的别墅,所有灯都是关着的。
霍无舟的心思一动,隐约觉得有几分不对。
她不是这么勤俭节约的人,有时候匆匆出门,门厅的灯总会忘记关。
他眉头不禁一蹙,也没有多想,以为女人可能还在公司里没有回来,便先去超市买了些她平时爱吃的菜,准备做饭等她回家。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七点。
容鸢很少有加班不和他说的时候,不过最近两人关系尴尬,如果不是什么要紧事,容鸢情愿和他划开距离。
男人就这么坐在餐桌前,点了一根烟,青白色的烟雾被他薄薄的唇吐出来,形状浑然天成,带了点微微的疲惫。
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关机。
眸色一凛,骤然间,他脑子里蹦出什么念头。
这个念头让他的神经被狠狠扯住,迈开长腿疾步上了楼,伸手去开她的卧室的房门。
门是锁着的。
男人的脸色霎时间更加阴沉狠戾,很快从仓库里找出备用钥匙,打开了她的房间。
屋子里,同样是安安静静的。
被褥叠得整齐,床头柜一尘不染,暖气关着。
映着窗外纷扬的雪花。
这间静谧得阒然无声的屋子里,没有一丝活人居住的气息。
如同有人用一把巨锤狠狠敲打在霍无舟的胸膛上,他胸前的肋骨疼得几乎断裂,灵魂也快被震住了体外。
却仍然用一贯冷静克制的目光逐一掠过黑漆漆的房间里的所有摆设。
只消片刻,他就察觉到,屋子里少了什么。
——她前几天收拾好的行李箱。
手掌蓦地撑在门框上,四指用力,寸寸收紧,木制的门框被活生生捏出了裂纹。
男人被镜片遮挡的一双墨瞳里翻涌着惊天的巨浪,海面上雨疏风骤,电闪雷鸣。
他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下,低低从牙关里挤出两个字:“容、鸢。”
真好。
她真好。
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么带着行李箱和别的男人远走高飞了。
倘若不是他今天刚好回来,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这件事!
他说让她等着参加兰斯洛特的葬礼,她就真的把离开的日期挪到了葬礼之后。
趁他为了赫克托和老祖宗的事忙到不可开交无瑕顾及她时,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她这么胆大包天又冷心冷情的女人。
霍无舟面无表情地关上房门。
不是喜欢他吗。
不是爱他爱到要把他的代号刻在身上吗。
这他妈就是她的喜欢。
是不是,也太廉价了。
可是为什么,他胸腔里那颗搏动跳跃的器官竟然还在一下下的钝痛着。
为什么。
霍无舟勾了下唇,路过餐桌时看到那一桌子冰凉的饭菜。
红红绿绿的,肉和蔬菜什么都有。
他还想象过她吃到这些东西时会像从前一样别扭地夸他一句手艺没退步。
结果站在这一室冰冷的空气,他陡然生出的,竟是像这一桌饭菜、这周围所有家具一样,被主人遗弃,再也不需要的感觉。
霍无舟掐灭了烟,就这么踏出了别墅的大门。
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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