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焦灼道,“你们难道不管她了吗?”
“不是不管,是管不了。”江姗低着头,“墨岚和季迟的事,是他们集团内部的事,季迟的叔叔伯伯也占了集团不少股份,他们支持墨岚,墨岚的存在的就是合法的。我们师出无名,没道理去逮捕他。而梵蒂冈,不是可以随随便便发动战争的国度,你明白吗?”
不是可以随随便便发动战争的国度。
霍无舟笑了。
说到底,还是唐言蹊在她眼里值不上这一场动乱作为代价。
是,一人的性命确实比不过万民的福祉。
但是这话从一个母亲口中说出来,还是太令人心寒。
霍无舟忍不住闭上眼回想这半年来的一切,在心里无声自问,为什么,每次被牺牲被放弃的,都是她?
良久,他冷声道:“那墨岚绑架教皇——”
“这件事我不想再听到。”江姗忽然冷声制止了他的话,一个含威不露的眼神扫过去,“你最好把它忘记。”
霍无舟后背一寒,懂了她的意思。
墨岚绑架教皇,用的是唐家的人,换言之,是唐季迟的人。
出了什么事,墨岚也可以推的干干净净。
他就是打定了主意,江姗会包庇Town家,不会追究下去,所以才敢下手。
福特从她的起居室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仿佛看不见眼前尴尬的气氛,公事公办道:“圣座,您要的东西。”
江姗哪怕再虚弱也不会在外人面前失礼,撑起女皇的架势,手一推,淡淡疲倦道:“给他。”
霍无舟接过,暂时压下复杂的心绪,把玉扣插进了保险箱的锁眼里。
摆弄了片刻,“咔哒”一声,箱子应声而开。
他拿出里面的文件袋,抽出其中的纸张,台头两个大字让霍无舟静如止水的眸光蓦地掀起了巨浪——遗嘱。
他越往下看,心头越是冰凉。
江姗的中文到底不能作为母语,要过来看了两眼,觉得吃力,于是问身旁低头沉思的男人,“这上面写了什么?”
唐季迟按住了眉心,事情比他想得还要严重复杂。
“墨岚曾经计划运营一个庞大的网络王国,进行不法交易,顺便收集全球各大企业的商业机密和各国政客黑材料,操纵党派竞争,赚取暴利。为此,他曾经和庄家的网络科技公司合作,不过后来庄忠泽发现了他在做的事,退出了组织,紧接着就遭到了他的追杀。”
霍无舟微微合眸,回忆着记忆中的“墨少”。
那个不苟言笑,却唯独对老祖宗像春风般温暖和煦的男人。
他从前就和墨少不太亲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出于男人的直觉,觉得他的眼睛太深,太复杂。
如今再贴合着这份遗嘱里交代的事,他只觉得背上寒芒如刺。
那时候老祖宗、他们四位Jack,都在墨少的“组织”里,他们都以为那是个以黑客和代码为兴趣的组织,平时也总会比一比谁写的病毒更高明,却没想,那些东西,原来都被人坐收渔翁之利了。
“遗嘱里还说,他偷出的证据锁在瑞士银行里,要么,就等庄清时有个三长两短,会被自动交到国际法庭;要么,就等他的亲生女儿拿着信物去取。”
唐季迟说完这话,霍无舟最先给出反应,“什么叫要么等庄清时有个三长两短,要么等他亲生女儿拿着信物去取?”
说得好像,庄清时不是他亲生女儿一样!
“信物。”唐季迟往下读,越读嗓音越沉,“就是打开这个保险箱的钥匙。”
四周的空气陡然被冻结。
一片死寂。
“这后面,还有一封给他女儿的信。”唐季迟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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