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见你,你找不到他的。”
“那我就等着。”
霍无舟被她脸上浓烈的坚决刺了眼,心下烦躁,冷声打断道:“他爱的不是你,你等不到他!”
容鸢的双肩陡然一震,愕然望着他,眼眶里的泪水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他爱的不是你,你等不到他。
这几个字唤起她心底尘封良久的什么,许许多多亟待苏醒的情绪冲垮了最后一道防线,她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事让她有这样刻骨铭心的绝望,却能将那刻骨铭心的绝望一一复述。
“是,我是等不到他”容鸢低低呢喃着,笑声从轻到重,眼泪也大滴大滴地落下来,目光空洞,宛若疯癫地自言自语,“我是等不到他,我一辈子都等不到他,他一辈子都不回来!天花板要塌了,怎么办,天花板要塌了救命”
她抱住了自己的头颅,像是地震中防卫的姿势。
霍无舟被她的反应惊得手里的汤勺都掉进了粥里。
他想也不想便扔下碗,把女人猛地揉进怀里,“容鸢,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容鸢根本不理会他,纤细的身子在他结实的胸膛前不停颤抖,“脚脚腕我的脚是不是断了,是不是断了”
霍无舟眸色一深,皱着眉头看向她嫩白的脚腕上,那刺目显眼的几个大字,gier。
他的名字。
心里竟随着这惊鸿一眼生出些许荒唐到不可思议的念头。
“为什么你的脚会断?”有人,在容鸢耳边低声问着,字音一个比一个重,“哪里的天花板要塌了?你在等谁,容鸢?告诉我,你在等谁!”
容鸢抱着他劲瘦的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问得凌厉,她无助摇头,“我不知道,不知道”
霍无舟还待说话,身后的门忽然被人打开,男人的拳头裹着劲风就这么招呼过来。
他毫无防备,一拳重重打在了他脸上。
“霍无舟,容鸢现在是病人,谁准你这样对她的?!”
霍无舟不防,单手撑着墙壁,眸光阴刻地回望过去,正好看到沈月明那张素来风雅的脸上隐隐覆着一层阴霾,“我勉为其难让容鸢留在这里只是看在陆仰止的面子上,别说她现在只是失忆,她就算是失了智,她也还是容家的大小姐。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她动手?!”
沈月明沉沉说出这番话,上前用外套把还在瑟瑟发抖的女人裹好,深吸了口气,温声安慰:“没事了,容鸢,不用害怕,我在这里,现在就带你离开。”
霍无舟单手按住了门,黑白分明的眼中透出的狠戾不比沈月明浅薄多少,“少管闲事。”
“闲事?”沈月明嘴角勾起薄笑,“于情,我是她未婚夫,将来娶她的人于理,她是和我一起出去旅游才出了意外,我必须要对她负责。敢问霍先生是站在谁的立场上指责我管闲事的?你是她什么人?”
霍无舟缓缓攥起了拳头,眉头不动声色皱得更紧了。
沈月明低笑了下,他从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时,就觉得他会是他和容鸢之间最大的障碍。
不为别的,就为他看她的眼神。
那怎么是一个保镖看自家小姐的眼神呢?
表面上是淡漠,更深处是关切,甚至最底下,有着隐忍至死的占有欲。
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占有欲。
仿佛在宣告,这是我的女人,只有我能保护。
只可惜,他永远都在容鸢背后,所以容鸢不曾见过他那样执拗入骨的眼神。
而容鸢本人呢,虽然骄纵傲慢,却每每对这个叫霍无舟的保镖言听计从。
这算什么?
若是相爱,也太过疏远。
若是不爱,也太过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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