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道:“别乱动。”
小山情知他是大魔头,多话不如少话,犯不着惹恼了他,缩在池下不出声。泯尘看看奚止,冷冷问:“你是姜奚止?”奚止也冷冷看他,却不回答。
泯尘叹了叹:“她的眼光好,替儿子选正妃,也比别人强些。”奚止冰冷道:“你别再提她了。”泯尘一愣,奚止道:“你害她还不够吗,身名俱灭,儿子受千夫所指,见弃于生父。我若是你,绝没有脸皮再提起她。”
泯尘落寞道:“不是我害她。仙民拘泥礼法,是他们害了她。”奚止冷笑道:“你那龌蹉心思世人皆知,杀不过仙民,就诱骗她落进陷阱!说到底,无非是造出孽来,帮你破了结界。”
小山轻轻问:“什么孽?”奚止却不答。泯尘脸上变色,狠狠道:“我没骗她,是她心甘情愿的!”
奚止呸一声:“她是西境王女,北境王后,受你荼毒时淳齐已有六岁。她若是九天上的玄女,你不过是泥巴里的怪物,她怎么会心甘情愿!”泯尘怔了怔,俄而一笑:“我在安亭初见你,只觉得美貌英飒皆不输她,只恨淳齐小子命好。可你说出这番话,真被她比得落进了泥尘。”
奚止冷笑道:“故后风华绝代,谁能比肩,你不必说这些。今日叫你知道,不要假惺惺弄出潦倒模样,仿佛受了多大委屈,被你害的还不曾叫过委屈呢!”
她一语方罢,林中响起掌声,便听雪狼王道:“好,说的好。”
泯尘转目看去,雪狼王带了夕生走来。黄树林不负其名,阳光越烈,其叶越是金。灿灿林中,他俩迤逦而行,一个气度不凡,一个玉树临风,泯尘看着,总觉着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是什么。
雪狼王停下,先瞟一眼奚止。她半湿的黑发垂在脸侧,衬得下巴尖秀可怜,雪白的肩浮在清碧水中,光影入池,粼荡波光藏着若隐若现的身子,让人浮想连翩。
他皱眉想:“她就不会学了小山,往边上躲一躲?”
奚止见他却是高兴,大眼睛黑葡萄似盯着他。雪狼王不敢再看她,咳一声笑道:“奚止说的不错,你成日扮得只剩半条命,又有何趣味?堂堂兽主,总要有气吞万里的势头,淳齐就是输了,也输的心服啊。”
泯尘冷冷道:“只有势头管用吗?”雪狼王笑道:“管用啊,红颜爱英雄,谁喜欢你这风中残烛的熊包样儿。”
他讥刺得力,泯尘爽然一笑:“你说的不错,我是风中残烛,苟延残喘般了。”他负手远眺,愁苦道:“你气吞万里是英雄,被困得缩在流波岛上。我风中残烛是贱兽,却能叫你插翅难逃。”
他说罢转目雪狼王,道:“我看英雄并不好。”
雪狼王呵呵笑道:“你围了岛,封了海,化人氏又能瞬移,要攻上流波岛易如反掌。如今登岛秘访,所为何事啊?”
泯尘扬头望天,喃喃道:“太阳真猛,要把人晒化啦。”雪狼王冷笑,顺手指道:“前面林子茂盛,或能挡挡太阳。”泯尘也不打话,拔步便走,夕生要跟着,却被雪狼王拦了,只说:“你看着奚止小山。”
舞非子并不跟去,夕生只得留下,眼看他们穿林度叶,往无人处去了。夕生回脸便道:“你们穿了衣服出来吧。”小山答应,正要往上攀,舞非子喝道:“在池子里等着!”
她话音刚落,摇身化作金甲武士,抱臂盯着池子,笑道:“美人出浴,肤滑如玉,我真想看看呢。”小山奇道:“你究竟是男是女?”舞非子邪笑道:“我也下到水中,叫你看清楚可好?”
夕生听他无礼,啪一声沙球直砸过来。舞非子晃身避过,冷笑道:“你这功力太差,多练两年罢!”夕生不服气,提掌又拍,两人呼喝斗在一处。
泯尘和雪狼王听见打斗声,停步林中回顾。雪狼王道:“就在这吧,走远了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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