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疲惫牵着乔蒙尘迷离起来,他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寻思着合一会儿眼皮再作计较。
不对!这椅子太难坐了,凹凸不平的像是坐在火山口上!
一揭开不知道是谁的毛皮垫子,差点没把乔蒙尘吓瘫:七颗已经钙化的成人头骨,圆睁着空洞洞的眼眶,一起盯向他!
乔蒙尘噌地拔出宝剑,心怀恐惧地张望着四下,只担心凭空闪现什么食人恶魔、远古遗兽来。静待良久,洞内依然如故,渺不可闻的渔歌,像是从画中传出,其余再无旁音。
这些人的骨骸呢?又是一阵难堪的等待,出尘遁世的洞府中却无一丝异象,乔蒙尘方才大着胆子,挨个在犄角旮旯搜寻着头骨主人可能余下的遗骨。其实不用动手,洞府里早就一览无余:剔除青砖黑壁虚实混杂的幻境,这洞中,的确只有他这么一个完整之躯。
一定是之前被派来临摹典藏的“幸运儿”,要不,谁会把脑袋高高的别在裤腰上,从三魂吓掉两魂的石梯一路爬过,再来到高高的冻得死个人的天台上来?高天之上的花样作死!?
七个无主的头骨,七条冤死的生命!临近死亡之前,他们历尽多少煎熬和折磨?和乔蒙尘的命运一样,他们完不成任务则意味着死路一条!可是,面对这些无法辨识、稍纵即逝的符号,他们唯一能做的,也许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胡乱地临摹着,随着时间的耗尽,他们最后一道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然后变疯变傻,直到死亡的无情降临。
乔蒙尘会成为第八个吗?
更大的问题在于,是谁这么调皮,居然有心思把七个头骨收集起来,并整整齐齐地排在椅子底下?整蛊、威吓?还是怪癖……变态?
还是想不明白,倦意已袭得乔蒙尘无暇再顾虑,他冲着七个头骨作揖再三,然后把它们放一边,这才心安理得的躺下。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他的耳朵像被人提住,抽泣、呓语、叹息、尖叫,兽嘶鸟叫、风卷云舒,各种各类声音搅和在一起,化为稠浓的奶油强灌进去。在梦中,还有一个似曾耳闻的女声,轻声呼唤他——赶快从噩梦中睁开眼吧,你想成为第八个冤死鬼吗?
砰!乔蒙尘一跟头摔下椅子,想站却没站稳,又是一跤。
洞壁上的字符依旧变幻无序,看一会就恶心欲吐,哪里记得下来?不记了,乔蒙尘把笔纸扔开,坐回恐怖的贵妃椅上,拿出木犴肉饼大嚼起来。直吃得他口干难咽,这才牵出又一次被坑事件:没水!
没有人告诉他应该怎样找到碧瑶洞,没有人告诫他怎样临摹字符,也没有人给他必要的水袋,换了其他人,也许已经绝望!
他走出去抓几把雪含在口中,又回到温暖的洞内。饮水难题似乎解决了,学习难题还在。别的东西还可以改换其他方法尝试,唯独动态的字符瞬息万变,难以捕捉。
凭着记忆,乔蒙尘强打精神勉强画了几笔。但恍如天外来客的瑞符笔画太多,东弯西拐的就差拿尺子去量。哎,现在要是身边有一只智能手机,该是一件多爽的事啊。
心静下来,居然听到这里有滴滴答答的水声。寻找未果,百无聊奈之下,乔蒙尘最后将目光落在石壁上的画卷。
他清楚记得,原来动态画卷中一共有两只白鹤,可现在只剩下一只,另一只不见了,飞了吗?白鹤的翅膀张开着,似乎在微微扇动。在它的下方,有几棵盘虬苍劲的古松,古松生根的巨石下面,有一处小小的水坑,清水溢满了,有水滴从岩石底部滴滴流淌。
找到滴水声了!都怪乔蒙尘本人太粗心,不仅清泉石上流,连田田荷叶水上漂的池塘中,也能感觉那微微荡漾的水波。
乔蒙尘伸手入画,画中池水的平静被打破了,再收回来时,手掌湿淋淋的全是水。惊喜之余,他捧了一口水,甘霖可口!他再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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