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会儿,脸上挂着一丝不确信,却旋即遮过去,手里紫玉笛打了个漂亮的弧旋后,一本正经同我道:“你当年想要同我成亲想同我白头到老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急了,欲同他争辩,本上神还是个黄花闺女……好吧,还是棵大龄黄花,几时要同他成亲、又是几时要同他白头到老的!他笑着同我做了个禁语的手势,轻声道:“那小凤凰木睡了,我们回房再吵。”
可我万万没想到他说的回房竟是回本神君的厢房!且他把本上神的厢房彻彻底底当做了他自己的厢房,于是立在本神君的床边,当着本上神的面开始宽衣解带,纵然做这些毫不避讳的动作。
他脸上也能装出一副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模样,我着实佩服他,也顺道佩服了他八辈祖宗,于是抱起一张凉被,边往门外走边戚戚道:“神尊您早些休息,千颜去别处躺一躺。神尊您今晚可千万睡得安稳,明儿寅时回天上就可以了……”
话还没说完便被他一把捞回去,我抬头便看见他因前襟纽扣解开、露出的一段白玉般的脖颈和微微显现的锁骨,脖颈下方、胸膛之上、锁骨中央一枚殷红的朱砂痣十分灼眼……本上神只觉面皮腾地一热,耳根处都沾了些火,只得赶忙低下头:千颜你这些年缺男人缺得竟是连出息也没了么!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啊!
他抚了抚我的头发,语气有些无奈,却还是能听得出笑意,“刚才只是诓你一诓,想看看你的反应。不过你脸皮确实有些薄,我们都成过亲了的人了,都是夫妻,你竟然还怕这些。”
于是,还没等我答话,他抱过我手中的被子,颇潇洒地走了出去,我摸了摸面皮,还真是烫得厉害……
那一晚只觉清宁的花香连同温融的笛音绕身,经久不散,怡人心脾,这样的安然夜里,竟然梦到了沉翎。
那是在梵音神殿后山,我第一次见沉翎四月时节,梵音神殿的前山后山,千万株桃花开得极是绚烂,一株一株都是师父亲手植的,我七师姐爱吃芋头,师父便让我们在后山挪开了几十株桃树,辟了一块芋头地,专门给七师姐种芋头去了。
我见到沉翎之前,七师姐已经专门在梵音大殿十丈高的金身佛祖面前给我们、连同梵音神殿的小沙弥们开过一次很是隆重的会。
那时候七师姐真真是咬牙切齿,满脸杀气哪!会议主要内容大致概括如下:各位出门若是遇见一个黑衣男,则赤手上去揍一顿;若是见这个黑衣男在拔桃树,则亮出家伙上去揍一顿;若是见这个黑衣男拔了桃树种芋头,则二话不说直接上去结果了他。
是以很长一段时间里,梵音大殿都不见得一个敢穿黑衣出门的神仙,生怕自己被当成七师姐眼中的黑衣男。
那一天,厨房的小沙弥被大师兄唤去一同寻他的阿岚了,去厨房蹭吃的我便被使唤去后山挖芋头。我叼着一根胡萝卜,手里抓着一把蜜饯,背着竹篓便去了后山,梵音大殿的后山,有一块巨大的石壁,师父在上面刻了《婆娑婆罗经》,很是适合我们这佛义修行尚浅、心欲神识不净的弟子观读学习。
迈入后山,遥遥便听见石壁那处传来嘹亮的男声在唱:“你是我的芋头哎,你是我的妻!你是我的芋头,你是我的命,天天为你种芋头哎,不求别的,只要你嫁我为妻!心尖尖儿上的月月哎,我要娶你为妻!”
彼时,那粗犷嘹亮的歌声几乎颠覆了我对音律的认知,亦是那时候才晓得音律这种东西让心情欢愉很容易,分分钟摧毁你的神智亦不是难事,这歌声,俨然属于后者,于是我举着胡萝卜,揣着蜜饯便没命的往石壁那处跑。
我的天!我再一次被音律颠覆了三观,刷新了我对它的认知,它不但可以让你心情愉快,还可以杀人于无形,摧毁你,简直是分分钟的事儿啊!
只见刻着清心静欲的《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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