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起,陈永年与王淑美之间有了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在公司员工面前,两人就像两条平行的直线,没有任何交汇。然而只要陈永年外面没有应酬,他会在临下班的时间点上先提前离开,然后等所有的员工走了以后再回到公司,而每次像约好似的,王淑美都会留在公司里等他。
陈永年带着王淑美,像一对深陷恋爱旋涡中的年轻人,他们吃饭看电影,逛公园唱ktv···,陈永年感觉自己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每日精力充沛,说来也怪,随着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有好多家同行企业都在为订单越来越少利润越来越薄唉声叹气时,陈永年公司里的业务不渐反升,这让陈永年越发的认为,王淑美是上苍赐给他的礼物。
没多久,王淑美发现自己怀孕了,为了不让公司里的员工察觉,陈永年临时给王淑美租了套房子,七个月后,王淑美为陈永年生下了个大胖小子,陈永年欣喜若狂,差一点就在医院里的产房外跪下了磕头叩拜,感恩上苍待他不薄,感激祖宗庇佑,让他陈永年有后。
随着孩子慢慢长大,陈永年越发喜爱儿子,他为儿子取名陈佳,为王淑美母子买了一套按揭房,陈永年心想,等孩子再大些,就让他认祖归宗。
可谁又能意料到,陈永年竟然会突发心肌梗塞撒手西去,除了给王淑美母子留下一套每月要交三千多远的按揭房外,其于什么也没有交代。
王淑美自生了孩子以后就一直留在家里照看儿子,每月的所有费用都是由陈永年去支付,王淑美也从未向陈永年多要一分额外的钱,如今,陈永年突然逝去,王淑美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完全失去了方向。
王淑美现在别说每月要交这三千多元的按揭款,他们母子俩就连生活费都有困难。前些日子,王淑美一连几天出去找工作,为了接送孩子方便,她找了份上门替人做卫生的钟点工,这才算暂时解决了眼前的困难,但以后每月三千多元的按揭款还是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陈永年三年前,在一位保险的业务员的游说下为自己买了份人寿保险,受益人写的是儿子陈佳,现如今,也只有这份保险理赔金才能帮到他们母子俩,但可惜的是,自己在买了保险后竟忘了把保险合同交给王淑美保管。而就在那日陈永年准备把合同转交给王淑美保管,拿在手上翻开合同细看条款时恰巧李翠芬走了进来,陈永年慌乱中把保险合同塞进了公司的办公桌与墙壁的夹缝中,后来时间一长这事竟给忘了。
如今,这份保险合同就静静的躺在办公桌与墙壁的夹缝中蒙上一层灰,而王淑美却在承受着巨大的生活压力苦不堪言。
陈永年死不瞑目,他哀求黑白无常留他在阳间多待些时日,让他把这件事解决了再回阴间报到。这些天他跟在王淑美身边,一直想找机会把这一信息告诉王淑美,无奈人鬼殊途,王淑美又怎么能明了陈永年的一片苦心。
听完陈永年的自诉,田九和卫东相互对视了一下,心照不宣的都没有开口接上陈永年的话,这个事件与他们之前碰到的情况有了很大的区别。之前发生的事件都能令他们理直气壮地去找当事人解决问题,但这件事不仅牵涉到理赔金,还有礼义廉耻等诸多问题,这又让他们如何有勇气去面对看似不相干却又水火不容的两个女人。
“你们俩为什么都不说话?求求你们了,现在只有你们能帮到佳佳母子。”陈永年见田九和卫东一句话也不说,着急的哀求道。
田九‘啧’了一声,道:“这要我们怎么帮?”
“怎么帮不了?”陈永年更急了。
“估计你老婆此刻还沉浸在中年丧夫的悲痛中,我们突然间上门去找她说你这么一档子事,她能接受吗?会不会太残忍了点。”田九解释道。
“这···。”陈永年怔了一下,接着说:“顾不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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