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赵武,他一副殚精竭虑的神态,目光中却也是焦急和关切的神情。
“王处长,你所说的不惜一切代价是指什么?”我问问眼前这个领导模样的人。
他听出我言语中的斥责,略微一愣,然后又板着脸说:“面对这样的恶性案件,按照相关处置程序,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选择强攻的。”
“你把人质的生命安全放到哪里去了?”我目光冰冷地质问他。
“你,你…….”他满脸通红一时语塞。随即语气稍加缓和地对我说:“黎昂,你作为人质家属,现在的心情我很理解,不过,现在市局领导都已经知道这个案子,要求我们全力解决,不要给蓝城公安局带来负面影响。更不能助长歹徒的嚣张气焰,你理解吗?”
“王处长,你好像本末倒置了,在负面影响和打压歹徒嚣张气焰之前有一个重要前提是保证人质的生命安全!这是办案理念问题,与我是否是人质家属不发生关系。”我的语气更加阴冷地逼视着他说。
这个警务处长被我说的满脸通红,青筋突起,便也不再看向我,而对赵武说:“赵局,你是现场一号指挥员,你来确定下一步作战方案吧。”说完,气哼哼地坐回到办公桌前。
赵武此时忙拍了拍我肩头,有些尴尬地对警务处长说:“老王,别激动。大家解决案件的思路有分歧是正常的,但毕竟目标都是一致的。目的和手段的区别,方*而已,方*而已。”然后又转头对我说:“黎昂,你是人质的直系亲属,你说说看法,合理的我们会采纳的。”
这个警务处长低喘着闷气,不再抬头,而赵武则不合时宜地一脸堆笑看着我。
我斩钉截铁地问谈判组孙组长:“歹徒什么要求?”
眼前这个谈判专家被刚刚的争执分了神,如今被我突然一问,微微顿了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桌上的内线电话说:“他要求在凌晨二点前给他准备一辆汽车,所有警察撤离,让他离开,否则……”
“否则怎么样?”我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否则就和里面的两个人质同归于尽。”谈判专家很小心地说出来后面的话,眼神里有些茫然。
赵武站在一旁拍拍我说:“黎昂,咱们干警察的都知道,但凡歹徒手里有人质被包围之后,都会提这样的要求的,但也不见得最后都同归于尽了,你……”
“我去保安室和他谈谈。”我斩钉截铁地打断了赵武的话。
赵武突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问了一遍:“什么?”
“我去和里面的人谈谈。”我再次重复一遍,语气不容置疑。
正坐在一旁堵着气的警务王处长此时接过话头,厉声质问我:“是全局行动,一切都要听指挥,你凭什么进入保安室?”
“凭我是刑警队长,更因为我是被劫持人质的家属。”我的语气冷静而坚决。
“你这是个人英雄主义,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我不能批准。”他想都没想,凭着自我判断否定了我的提议。
我冷冷地看着他,却对那个谈判专家说:“给我一部警用手台,另外通知里面的人,我进去和他面对面谈谈。”
谈判专家很不得要领地看了看警务处长又看看赵武,一时间没了主意。
警务处长脸沉得像块铁,语气强硬地说:“我再说一次,你不能……”话说到一半,赵武伸手拦住了他,然后很和蔼地对我说:“黎昂,这确实是个整体行动,我们的每一个决策都关乎大局,你的想法是成熟的吗?”
我郑重地点点头,然后说:“我为我的行为负责。”
赵武瞬间闪过一副很释怀的表情,然后看向警务处长说:“可以让黎昂去试试,他既是警察又是姜婉的丈夫,我们没理由绝然否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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