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大年最近一段时间可是忙得团团转。不是写材料就是做汇报,还要参加校内校外各种批判讨论会。
这天,毛大年又接到通知要到市里去参加一个全市教育战线的专题大批判会议。
一出行政楼,就看见侯耀奎侯主任在行政楼附近的大樟树下徘徊,像是等人似的。一见毛大年从行政楼出来,侯主任便迎上来,脸上带着不太自然的笑容,问道:“毛主任这是要出去啊?”
尽管上回侯主任就在这行政楼楼道里莫名其妙地给毛大年来了个下马威,或者说‘不着调’,弄得毛大年当时那个郁闷啊,真不知向谁去倾诉。毛大年当时的第一感觉是这老侯肯定是让老朱给训毛了,所以才有气不得出,逮谁撒谁,但过后仔细一想似乎又不像,究竟为何原因?毛大年至今也没找到合理解释。今天见侯主任主动笑脸相迎,有示好的意思,毛大年当然也不会小肚鸡肠跟他一般见识,所以,照样笑着应道:“是啊,市里有个会要去参加。怎么?你不是找我有事吧?”
只见老侯一边环顾四周,一边拽着毛大年胳膊朝树后走了几步,然后神秘兮兮地对毛大年低声说道:“我终于想起你那天跟我说的事了。所以,趁前段时间工作组召开全校大会,正好大操场那边缺少设备,我就让人把那东西移过去了。”
“哦,哦,我说嘛,怎么这段时间好像身边少了什么,原来是你老侯不声不响就来个乾坤大挪移了!从操场那边传过来的声音,一点不影响我们家属区这边收听。谢谢你,考虑问题非常细致周到!”毛大年说完,把老侯的手特意用力握了握。
侯耀奎脸上带着明显讨好的笑容答道:“嘿嘿,毛主任觉得合适那就好!那就好!你忙吧,我走了!”
全市教育战线大批判会议在江城‘人民剧院’(又称:人民大会堂)开了整整一天。
散会后,毛大年走出剧院大门,正准备骑上自行车往回赶,背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就不想跟我打个招呼再走?”
毛大年回头一看,不禁喜笑颜开地说道:“老首长,你怎么这么快也出来了?”
接着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刚才还犹豫着要不要去你那儿讨碗茶喝,可一想到开了一天的会,你也累了,委实不好意思再去打扰你休息啊!”
“别跟我那么矫情,我还不至于那么不经事。要是不着急赶回去,就到我家坐坐,晚上让你嫂子弄俩菜,咱们边喝边聊!”
“好哇,好哇,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毛大年熟悉老首长的习性,八成酒瘾又犯了,所以便爽快地答应道。
老首长名叫姜远策,是江城现任教育局局长。
说起来,姜远策和毛大年有着的确不同一般的关系。从50年代初算起,他们一起在朝鲜战场上爬冰卧雪冲锋陷阵浴血沙场,后又一起到解放军南京军事学院学习深造,再后来又一起为支援地方建设转业到江城工作。
时间一晃就十几年过去了,这些年来,他们虽然一直保持着上下级的关系,可彼此间那种经过战火考验的战友情谊早已渗入心髓,融入血脉。并且这种战友间的深厚友谊随着两人家庭生活的建立、拓展和延伸而变得更加有趣和丰富多彩。
老姜比毛大年年长五岁,结婚也要早好些年。
有趣的是老姜虽是皖南人却娶了一个山东媳妇。那是解放战争末,部队转战山东时,老姜负伤住院,在野战医院养伤时和护士邓红英产生了恋情。伤好出院时,两人的恋情也从秘密转为公开。当时,团长还开玩笑说:“好你个姜远策,你这可是因祸得福啊!老子的终身大事还没着落,你却抢到前面去了!”说归说,团长还是非常高兴地为自己的得力干将做了证婚人,在一帮战友们的嬉闹声中,姜教导员和邓护士就在部队临时搭建的简陋帐篷里结成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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