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毛大年心里清楚,今晚讨论的核心话题终于从老胡嘴里蹦出来了,看着老胡一脸严肃的样子,毛大年当然也要端正姿态给出自己的想法和意见。
毛大年十分平静而又诚恳地说道:“首先,很感谢省委组织部对我的信任和器重,按说,作为一名曾经的老兵,我应该服从命令听指挥,党叫干啥就干啥,不过,既然上级想听听我本人的想法,那我就应该实事求是,毫无保留地向组织表明心迹。
从49年初参军入伍到现在,我参加革命工作已有20多年了。在这20多年里,我除了在朝鲜跟美国鬼子打了两年仗,然后又到南京军事学院进修了三年外,部队转业之后这十多年,我从事的基本都是跟学校教育、跟学生有关,说真的,我对当好一名老师是最有信心的;其次,要说行政工作方面的经验,不怕您见笑,我从江城一中调任江城市教育局教研室主任岗位还是最近这一年的事。如果现在让我谈谈行政工作方面的经验,我很惭愧地说我尚无经验可谈。严格说来,很多行政管理方面东西,我目前还处在摸索阶段。
所以说,如果现在让我个人做一个选择,我觉得我还是在基层工作更合适。因为很多东西,我都还需要学习,尝试,尤其是行政管理方面,我还需要好好积累经验,努力提高水平。”
毛大年絮絮叨叨说了这一大堆,见老胡虽然认真在听,但几次似有插话之意,便及时收住自己的话头,说道:“以上便是我的真实思想和实际状况,说得如有不对和不当之处,还请胡处长多多批评指正。”
见毛大年的表白终于告一段落,老胡方开口问道:“你还参加过抗美援朝?跟美国人干过?”
毛大年颇感意外地接道:“是啊!”心想,你们组织部门来之前难道都没有翻一翻我的档案,了解一下我的基本情况?
这也恰恰是老胡感到不踏实的地方,因为以往找人谈话前,基本都对约谈对象有个初步了解,比如像查档或外调(即,到约谈对象所在单位进行实地调查)等等,可这回事出突然,这些工作哪里来得及去做呢!
老胡又问:“那你入朝参战时是属于哪支部队啊?”
毛大年这时简直有点抓狂了,外面传得满天飞的谣言,敢情,这位胡处长是一点没有耳闻啊!也难怪,老胡又没参加‘积代会’。
“我是12军35师的。”毛大年尽管内心抓狂,可有问还得必答。
“唔,那就对了。”老胡条件反射似地在喉咙里咕哝了一声。
其实,老胡也是12军退下来的,但老胡不是35师的,而是31师政治部的。同样,老胡也参加过抗美援朝。老胡和毛大年虽不在同一个师,彼此也不相识,但从上文所述,他们依然属于同一支部队里的老战友啊!这可比‘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要着实靠谱得多啊!
当然,老胡此时此刻是不会跟毛大年交这个底的,可军人间、战友间那种天然而成的特殊感情因子就如同一针兴奋剂一样将老胡内心深处那根孤寂已久,甚至有点麻木的神经顿时激活了。
战友啊,战友,在战争年代,那多是过命的交情,即便不知对方姓甚名谁,那又怎样!
老胡对毛大年的感觉在内心深处一下发生了急剧变化,由本来只是单纯完成领导交代的任务,到现在已不知不觉中站到了一个朋友,乃至老战友的立场上考虑怎样帮助毛大年了。
“大年啊,我搞组织工作也有20多年了,可像你这样有高度自省精神、谦虚谨慎态度,尤其是不恋慕虚荣的高尚品德,真是所见不多啊!”
老胡这是撇开战友关系因素而对毛大年发出的由衷赞叹。
不等大年开口,老胡紧接着又说道:“你刚才跟我谈的那些想法和情况,我都能理解,但不完全赞同。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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