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一丝寒意。或许是气氛变了,以前的大教宗,不用抬头就能感觉到他正端坐高台之上,而这一次,他竟然丝毫感觉不到大教宗的存在,本就宽阔的大殿在意念中显得无比空旷。空旷,于是寒冷。
“起来吧。”还是大教宗的声音打破了僵局。真正起身的只有杨拓石一个人,雷枯火不过稍稍仰头而已,亲眼看到大教宗坐在高台之上,整个大殿在杨拓石心中也不复空dàngdàng的感觉。
“星辰在上。”雷枯火侧侧盯着杨拓石,仿佛在看一个不该出现在此地的人。
“星辰在上。我听说事情不太顺利?”虽然只是端坐殿中,但是谁也不会怀疑大教宗有通晓天下事的能力。
雷枯火微哼一声,不做任何说明。
“乱党从宫中……劫走太子,又在密罗门放火阻住追击,目前应该已经逃逸出天启。但是他们多带一个人质,行动不便,全力追剿之下,当无幸理。所虑者……唯有乱党以太子xìng命相逼……”杨拓石说到这里,便不再继续。
“掌铁者,杀无赦。”
“是!”
“你们下去吧,杨卫长,莫要辜负好本领。”
“为国效力,唯万死不辞而已。”杨拓石低头应道,连高坐台上的古lún俄也看不见他的神色。
2、
黑的一片芦苇dàng,一条长不足两丈的小船缓缓转过一道湾,在一条狭窄的河道停了下来。
“下船,到了。”离河岸还隔着好几步的距离,苏秀行纵身一跃,从小船上直接跳到岸上,“在这里换马。”
莫研眯着眼睛看了看,也只能勉强辨认出远方连绵的山峰在黑夜中的边缘。
“你们要往哪去?”年轻的皇子仿若从睡梦中惊醒,慌忙问道。
“不是‘你们’,是‘我们’,殿下。虽然出了天启,但是想必敌人还会一路追踪,此处不宜久留。”莫研笑道。
白渝行还待多问,已经被铁中臣一把扛在肩上,跳进水中,不由得“啊”了一声。
“红尘持剑。”声音从浅近的地方发出,白渝行却看不见半个人影。
“暮雪成丝。”苏秀行应道。
黑暗当中,早有一个人影闪出来,半跪在地上,迎向苏秀行一行,“天启三组十五人,尽数在此。”
“好,牵马来。”苏秀行笑了笑,“先见过太子殿下吧。”
黑夜之中白渝行只能勉强从那人的轮廓看出他做了一个拱手的动作,然后仿佛自己不存在一般,带过一匹马来,牵到自己身前。能够培养出苏秀行这样冷静的上位者,又有如此训练有素的下属,他不由对这个名为天罗的组织更增几分小心,更何况,自己的xìng命现在正握在他们手里。虽然号称是受白氏家老所托,这群人固然现在不像是要害自己的样子,却不知今后会将他如何处置,若是还要将他如一个傀儡一般软禁起来……白渝行想到这里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被夜里的河风一激,微不可察地哆嗦了一下。
“太子殿下可在夜里骑过马么?”苏秀行一面将白渝行扶到马上一面问道,却不等回答,轻拍马背,“没有也不妨,一会上路后,太子跟在队伍中间,这匹老马自然认路,不会出错,保叫你平安无事。”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白渝行牵住缰绳,却丝毫没有上马的意思。
铁中臣在白渝行肩上一托,也不见得怎么用力,就将赖在地上不肯走的太子放到了马背,随后一记清脆而响亮的巴掌拍在马臀之上,知趣的老马瞬时甩开蹄子,跟上前行的伙伴。
苏秀行微微一笑,黑暗的夜幕中只能隐约看见颠簸中不变的璨白牙齿和上扬的嘴角勾勒出的笑意,“乌障遮天,星辰与月也照管不到的地方。”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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