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有腥味。
这个坐落在江水旁,与世无争的小渔村里,为什么会有血?
渔民们为什么不生灶?孩子们为什么不背三字经?fù人们为什么不晒咸鱼?
一个渔村应有的和平于温馨,在这里为什么会感觉不到。
“花巴掌拍一拍,烧刀子碗里来,喝一杯,看谁醉的快!”这是杨魁风和项恒喝酒吆喝时吟的打油诗,现在他高声的朗诵了一边。
和他预想的一样,洪亮的嗓门响遍村子,却没有一点人声回应。
项恒拉了拉衣襟,不是因为身体冷,而是心冷。
这个黑暗的,神秘和诡异的小渔村,悄悄的告诉他,这是一个不详的地方。
他正打算随随便便敲开一家的门,问个仔细的时候,他的目光凝视在了渔村的深处。
渔村的深处,一样冷,一样诡异,却有一点淡淡的光亮。
那一点光亮在这黑暗的渔村里出现,显得更诡异,更神秘。
就好像一群妖魔鬼怪的中间,站着一个人,那一定比妖魔鬼怪本身更加可怕。
项恒不怕,他有一匹好的坐骑,背上有一把好刀。
无羁刀金黄闪闪的刀柄上的血,已经被擦掉,项恒用粗布,包住了受伤流血的虎口。
那一点灯光,是从一个木屋的窗户里发出的。
项恒用这只手,轻轻的敲了敲木屋的门。
紧张,使他的手不禁颤抖。
在这种气氛的笼罩下,玄韵异常安分。
屋里没有一点反应,项恒忍不住又敲了两下。
“谁?”一个男人非常疲倦的声音,急促的传了过来。
项恒定了定心神,道:“过路人,借宿的。”
男人疲倦的声音又传来:“门没锁,请进吧。”
项恒缓缓的推开了门,门果然开着。
一走进这简陋的屋子,腥味就变的更重了,几乎变成了某种腐臭,项恒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半卧在恶臭的被褥里。
项恒礼貌的做了个揖:“打扰了。”
男人挥了挥手,淡淡一笑:“请便吧,我这破屋子里,不用太拘束。”
玄韵被项恒栓在树上,现在正低着头,吃着草。
项恒正想开口,男人却先说话了:“你一定很饿了。”
项恒道:“也渴了。”
男人道:“柜子里有咸鱼和馒头,桌上还有一壶茶,请便。”
于是项恒从柜子里拿出馒头,还给自己倒了杯茶。
男人的目光落在项恒腰畔的酒囊上,苦笑道:“只可惜,我这里没有酒。”
项恒摇了摇头,笑道:“喝茶比喝酒更解渴。”
男人祈求的说道:“你能不能给我倒一杯。”
项恒点了点头:“茶已经凉了,热一热再喝怎么样?”
男人点了点头,指了指炉灶,道:“干柴还剩一些,火石就在旁边。”
项恒生气了火,将茶水煮沸。
他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端给半卧着的男人。
项恒好奇的问道:“你习惯这样躺着?”
男人喝了半杯茶后,脸色红润了许多:“也是最近开始习惯的。”
项恒更好奇:“这又是为什么?”
男人没有在说话,他的脸上,挤出一丝难以名状的笑,他轻轻拉开被褥。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从被褥里飘了出来。
项恒的笑容凝固,下一刻,他不忍的将目光移开。
他看见,男人大腿以下的部位,已经消失了。
所以这屋子里的腥味才更浓,更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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