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羁刀。
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豁然起身,对着冷云风离去的方向大喊道:“你主顾不是我杀死的,你又如何报仇!?”
这话喊出去后,自然没有回应。
当项恒坐下,打算喝下一口酒时,又似乎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他皱起眉头,喃喃的自言自语道:“这小白脸今晚只为了来和我说几句废话?”
等羊皮酒囊里的竹叶青快喝完时,他已想起许多事情。
冷云风,你今夜要睡在哪里?没有一家客栈是愿意收留一个怪物的。
这么冷的天,你又不能睡在雪地上。
就算你生一堆火,可是你的仇家那么多,就不怕他们忽然杀出来?
难道你连一个能安稳睡一觉的地方都没有?
还是说,今夜有人等着你去杀?
你是浪子,你流浪是为了生存,生存着也是为了流浪。
就算你流浪着生存,难道就不能找一个好一点的活法么?为什么偏偏去当杀手?
在雪中赶路的浪子们,是否都回家了?
宇文子乔轻轻的抚弄着七根琴弦,再也弹不出像是“十面埋伏”那般豪气的曲子。
他修长而又白嫩的手指虽然在抚摸着琴弦,可他的眼神和思想似乎已到了远方,仿佛连灵魂都不附体了。
他又在想留星雨。
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就快坐上别人的花轿,按男人的xìng格,本该去金陵城里最好的妓院里,找十个最美的姑娘,好好的发泄一番。
可惜错了,他是宇文子乔。
自从他认识留星雨后,其他女人在他眼里只不过是尼姑一般,而且如果真的让他去找别的姑娘风流,他不但不会觉得痛快,反而觉得很痛苦,很对不起留星雨。
他现在就已经很痛苦了,甚至连断臂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正月八号那天的留星雨和单无言。
正月八号那天,留星雨是新娘,单无言是新郎,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在筵席桌上的宾客罢了。
他抬头,看着落在屋檐上的梅花,他的幸福,是否也像梅树上的梅花一样,渐渐的凋零了?
他心的碎片,正残忍的将他灵魂刺痛。
他已感受不到,似乎就连他自己的灵魂也已不在属于自己。
单无言独自一个人坐在酒桌前,眼前虽然有满满的一大桌子菜,可是他动都没动过,甚至看都没去看一眼。
酒壶却已经空了,确切的说,是因为脚边的酒坛子空了,所以酒壶才空。
唯独酒杯里还剩下一点点酒,黄色的酒中,倒影出单无言的脸。
单无言看见的却是李若雪,他的表情又是一阵痛苦。
“碰!”的一声,李若雪的脸已经不见,因为他手中的酒杯已经被捏碎,粉碎粉碎。
我为了她这么痛苦,她是否能感觉到。
如果感觉到了,能不能给我一点点安慰,只要一点点就足够了。
正月八号的那一天,我要怎么去面对,她对我和留星雨的祝福?
若雪。。。。
他心的碎片,正残忍的将他灵魂刺痛。
他已感受不到,似乎就连他自己的灵魂也已不在属于自己。
李若雪捧着独孤飘雪留下的剑,还沉睡在悲痛中,就和正在月下的留星雨一样悲痛。
冬月二十五日,正午,无雪。
忆柔正在收拾桌上的碗筷,项恒在一边凝视着自己手里的刀。
他在等待,也在紧张。
等到桌子全部清理干净时,忆柔缓缓在项恒面前蹲下,拉住他的手,用一种鼓励和信任的眼神对项恒说:“恒,你紧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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