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恒在神案前跪下,就像一滩泥软下去一样,他的双腿已经很难支撑他自己本身的重量。
他神情庄严的点上香,上香。
然后把酒囊里的酒洒一些在地上,以敬这些兄弟朋友的在天之灵。
他凶狠的盯着那第九个和第十个灵位看,冷冷的笑了笑,一口气喝干了酒囊里的酒。
他又把目光转到神案的旁边,神案的旁边,有一个很庄严的刀架,刀架上有两把刀。
夏元空遗赠的雁翎刀和无羁刀。
他叹了口气,和冷云风的一战,腹部中了一刀后,下半身就行动不便,甚至弱的连无羁刀都要暂时放在刀架上。
为了恢复元气和等待冷云风的消息,他只能暂时栖身在这偏僻的小镇。
他更不想被朋友们找到,他不想让朋友们看见无法拔出无羁刀的项恒。
更害怕被忆柔看见!
月亮升起时,项恒就坐在院子里,依旧举着酒囊,对着明月孤饮。
大仇一报,他就要和朋友们痛醉三万场,然后用一生去守护忆柔。
为了不让忆柔沾染血腥,为了不让朋友chā手自己的私仇,他只能独自忍受着这些痛苦。
这就是复仇,神圣而庄严。
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仇恨二字,为了复仇,人总要做出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可身为男子汉,有一些仇却是不能不报的。
就连之乎者也的诗人们,也曾说出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惊世之语。
清晨,项恒像昨天,前天和大前天一样,一只手抱着酒囊,另一只手打开门板,对着刚升起的太阳懒懒的伸了个腰,开始今天的生活。
他脸上的胡子已有些日子没理了,头发散乱,没有忆柔在旁边,他邋遢了许多。
男人都这样。
不过这样刚好,只有这样,他看起来才像个铁匠。也只有项恒自己知道,他的身上刀客的气质,暂时被掩埋了。
项恒舒舒服服的躺在长椅上,又开始享受酒囊的味道。
在今天的工作开始之前,人总要先短暂的享受一番。
长街上已有行人,但却不多,整条街上加起来,大概也不超过十个人。
就在这时,长街的尽头,一个看起来年少而又强壮的乞丐,举着一根酒杯粗的竹棍,追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乞女。
小乞女慌慌张张没命似的往前跑,粗壮的少年乞丐在她身后拼命的追,他嘴里甚至还带着嘲讽的笑容,一边还高喝:“跑啊,最好别停下。”
小乞女跑不过他,他却故意不追上,就好像一只猫在追着一只老鼠玩儿一样。
“啊!”小乞女一声惊叫,脚下已被他手里的棍子打中,跌倒在地上,蹭破了脸上的皮,露出了满脸的惊恐。
她刚好跌倒在项恒的铁匠铺旁。
年少的乞丐嘴边挂着yīn森森的笑容,怪里怪气的说道:“我真舍不得每天用这根棍子打你,因为我生怕一不小心就打死了你这臭丫头。”说着他就举起了棍子,往小乞女的头上狠狠的敲了过去。
小乞女下意识的闭上的眼睛,用手挡住。
木棍没有打中她,连碰都没有碰到,因为他的木棍已被项恒拦下。
被项恒用酒囊拦下。
当小乞女张开眼睛,还未来得及看清项恒的面貌时,却已听见他沉稳而傲气的声音:“快进屋去!”
小乞女跌跌撞撞的爬起来,一下窜到了铁铺里,年少的乞丐本想冲进去,但却被项恒伸手拦住了。
年少的乞丐怒了,摆出动手的姿态,对项恒说:“你敢管我的闲事?”
项恒悠然的说道:“我只看见一个很大个的叫花子,举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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