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松君现在有点晕眩的感觉。
从本意来说,他是非常不愿意得罪方铮的,抛开他在先帝新皇面前得宠的事实不说,他本人也不是个轻易能招惹的善茬儿,杜松君的儿子杜宣只是在茶楼追赶了他一阵,就被他敲去了好几万两银子,这会儿杜松君要想从方铮手里讨钱,其难度比虎口夺食低不了多少。
可这事儿再难办也得办呀,国库日渐空虚,眼看着马上要给先皇修陵墓,又要给新皇操办登基大典,一桩桩,一件件,哪样不得花银子?礼部和工部的尚书侍郎们这两天追在他身后,跟一群叫花子讨食似的,弄得他已快崩溃了。
新皇登基后,循惯例还得大赦天下,减免钱粮赋税,国库眼看又没了进项,现在杜尚书的两眼可就只盯着太子府的那点儿家产,希望充入国库后好歹能?
方铮盯着杜松君的背影冷笑数声,进了老子嘴里的东西,是那么容易掏的?老子辛辛苦苦赚两个血汗钱容易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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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一群太监和各部官员簇拥着胖子过来,胖子掀开朝房的门帘跨进门,其余各人则老实的守在门口。胖子的神情有些郁郁,看了方铮一眼,未语先叹气。
方铮瞟了瞟他:“快办登基大典了吧?”
胖子点点头:“明日小殓之后。礼部尚书会在金銮殿颁父皇遗诏,然后我就正式即位了。”
方铮叹了口气:“以后我见了你,就得磕头了,唉……”
胖子笑了:“没人的时候你不用磕头。咱俩还是照旧,我能当上这个皇帝。大半是你的功劳。咱俩之间,先论朋友,再论君臣。”
“你来这儿是找我有事儿?”
胖子点头,朝着方铮嘿嘿笑道:“方兄,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方铮面孔抽搐了一下,举凡胖子说这话,就表示两个都是坏消息,区别是坏和更坏。
深吸了口气,方铮提高了心理承受能力,勇敢的道:“先听坏的。”
“坏的嘛……”胖子小眼珠子转了转,接着朝他一伸手:“给钱!”
方铮大惊,往后一退:“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你这不是讹诈我吗?”
“杜松君刚才跑我这里告状了,说你欺负他,你也是,人家老头五十多岁了,你何苦把他气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我看着都不落忍了。”
“我哪知道他是个那么容易受伤的老男人……”
“杜尚书说了,他那户部尚书没法当,若你不把钱还回去,他就辞官不做了,爱谁当谁当去。”
方铮睁大了眼:“没那么严重吧?不就气了他两句嘛,瞧他那小气劲儿……”
胖子叹了口气,瞧着方铮的目光显得可怜巴巴的:“方兄,你知道我华朝一年入国库的税赋是多少吗?”
“不知道。”
胖子可怜兮兮伸出五根手指:“一千万两白银。”
“这么少?”方铮眨了眨眼,“我方家一年赚的银子估计也差不多这个数了……”
胖子擦了擦汗,无限幽怨的叹了口气:“所以说,我是个穷皇帝呀!现在马上要修父皇的陵墓,而我的登基大典一省再省,少说也得一百万两银子,可是目前国库所余不足二百万两,其中还要给军队发兵饷,给官员发俸禄,铺路修堤盖庙,哪样不得花钱?”
瞄了方铮一眼,胖子故意重重叹了一口气:“总而言之,穷啊!”
方铮狠狠一拍大腿:“抄家去呀!”
“抄……抄谁的家?”胖子两眼发直。
“谁是贪官就去抄谁的家,抄来的家产全部充入国库,不就有钱了么?”方铮笑眯眯的出着坏主意:“……我觉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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