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里城,是通向中原的必经之路,坐落在一道绿洲长廊之上。青葱茂盛的牧草,一条月牙溪,滋养着大漠里的子民们。
三个月前,大周皇帝下旨,命叶昭荣去西疆安境。那里长期遭受漠军抢掠,此战要把漠军赶回草原,并拔掉漠军在大周边境的几个据点。叶昭荣率领四十万大军,从宁安城出发,历时一个月才到达西疆。
而后不到一个月,摧枯拉朽,接连攻下漠国在东边的六大要塞。然而中原士兵并不适应沙漠的恶劣条件,最重要的一点,骑兵作战,是中原军队自古以来的劣势。虽说战果卓著,也确实损失不小。四十万大军,早已折损过半。
叶昭荣自从驻扎到默默里城外后,久攻不克。特别是近来西疆各府竟然没有供给粮草,军队马上就要断粮了,如果继续僵持下去,恐怕要遭不测。可是对叶昭荣来说,眼前的战事还是算不上绝境,要是他知道发生在皇城中的事,那才是陷入了真正的绝境。
“叶帅,我们一路连破六城,已经达成了皇上的心愿,如今西疆各府未供应军粮,是不是应该班师了?”一位身穿赤色战袍的将领拱手说道。
“是啊,叶帅,我们出来打仗这么久了,他娘的,最近连肚子都填不饱,还怎么打。”一位体型壮硕,面容凶神恶煞的将领大声叫着。
随后又有几名年轻将领应声附和。
他们一起望着台上的元帅,只见他眉头紧锁,目光如炬,星辰般深邃的双眼扫视着诸将,极具威严。
叶昭荣看了看帐台前的诸将,大都面露倦意,心生不快。确实,一路打来,兵马损失巨大,而且,如今面临断粮之险,不宜久驻在此。但是,作为主帅,是不能够被动摇的。
叶昭荣提着嗓子,目光如炬,他环视帐内诸将,缓缓起身,走下帅案,来到众人面前。
“诸君所言有理,如今损兵折将过半,且粮草供应不足,兵士疲乏,人心涣散。但是本帅希望你们明白,不打下默默里,如若他日漠军卷土重来,你等愿意重征么?”叶昭荣此时很冷冽地说道,“敌阵在前,你等身为各部主将,不去安稳军心,却跑到中军帐劝说本帅退兵?”
诸将纷纷低头,默而不语。
“传我军令,但凡有动摇军心之人,杀无赦。三日之内,各部集结,即行总攻。”叶昭荣宏伟的声音,打在军帐里每个人的心里。
鏖战数日,自然有些将领打退堂鼓,只是都不敢直言。此前几位发牢骚,并不是请求撤退,相反,就是为了叶昭荣下最后的命令,稳固军心。而这一切,都是军师王善之一手安排的。
诸将退去后,叶昭荣在心中琢磨,“靖儿,所幸你另有有镇武大将军之职分,备军戍京,使得圣上未命你出征啊。”
……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壮美的大漠,此刻无比宁静。
“报,漠国大将托木里率十八万骑兵向默默里城赶来,还剩不到四十里。”一个传令兵大汗淋漓,单膝跪在帅帐内。
“知道了,退下吧。”叶昭荣坐在帅案上,面无表情。其实他早有预感,漠国是不会放弃默默里城的,因为,它实在太过重要。一旦丢掉,以后再想骚扰大周边境,就变得很难了。
“善之,我想听听你的看法。”叶昭荣对着下方那位相貌平平、一脸儒雅的老先生开口说道。
“叶帅,此战,难呐。”王善之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一个难字,把叶昭荣的心,一下子陷入了谷底。已经跨马提枪一辈子了,什么样的战争没碰见过?
人称军神的叶昭荣,此时十分焦虑。不是没想过撤退,毕竟已经取得了那么大的胜利。可是为了大周长远的安宁,不能退,只能进。
可是,叶昭荣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血气方刚,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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