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ㄊㄡㄊㄙ。”
我再次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台机械。总而言之,就是多吉把这个放进河崎的皮包里,偷偷地录音了。我问多吉为什么做这种事,多吉满不在乎地说:“(因为我很好奇。)”我再次体认到,这名来自不丹的青年体内充满了快要溢出来的好奇心。
“如果是对那个人的恶作剧,请多多益善。”我喃喃抱怨着,一边找到录音机的播放键,按了下去。
像这样听取盗录的内容,我连自己都感到意外地不觉罪恶,我想这应该是因为我自己也有着十足的好奇心吧。
我把录音机放到我和丽子姐、多吉三人的正中央。三个人都把脸转向右边,侧耳倾听。
应该是偶然吧,店内原本在吠叫、撒娇的猫和狗全停止了吵闹,唯有鹦哥在笼子里走动发出“喀锵喀锵”的声响,简直就像是包括动物在内整间店的成员都对河崎的诊断结果感兴趣,滑稽极了。
录音效果并没有期待中的好,却也不是完全听不清楚,可能是因为装在皮包里,录音机传出的声音朦朦胧胧的,还不时出现沙沙作响的杂音。
河崎那充满透明感的声音和一名与他对话的男声应该是医生吧断断续续传了出来。
医生说:“CD4的……”后面听不清楚。我绷起了脸,心想:请不要讲暗号好吗。
“病dú”这个单字也冒了出来,接着医生告诉河崎数值。难道是流行xìng感冒?我乱猜的,八成猜错了。然后是河崎的声音,他是在确认病情吗?
“和稍早之前不同,现在状况完全不一样了。”医生提高了声调,是鼓励般的口吻。感觉满糟的。有人鼓励,就代表有人被鼓励,而这个情况,被鼓励的一定是河崎。但在我的记忆里,河崎不是一个会被别人鼓励的人,他可以遭人责难,但绝不能被人鼓励。加油啊河崎!我没发出声,一迳朝着录音机里的河崎送上加油。不要输!不可以被鼓励!我这么鼓励他。
“我不要紧。”
河崎的声音只有这个时候听得格外清楚,接着传来东西碰撞的杂音,声音没了。可能是动到皮包,录音机换了个位置吧。
好半晌,我们三人仍维持原本的姿势倾听,直到法国斗牛犬开始叫了起来,便决定放弃了。我按下停止键。
多吉吁了口气,运动一下肩膀,可能是不知不觉间绷紧了肌ròu吧。我发现听录音这段时间里自己也是一直拱着双肩。
“听不清楚,”多吉垂下眉毛,“呢。”
“(那是藏起来偷录的,没办法呀。)”我把录音机还给多吉,“(不过亏你还能把它从皮包里拿回来呢。)”
“(我趁河崎先生去厕所的时候拿的。)”
“可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情报啊。”我伸了个懒腰,夸张地表示遗憾,“要是知道他得了重病,就可以拿来当把柄攻击他了。”
“攻击?”多吉露出不安的表情,他可能是联想到轰zhà或殴打之类的物理xìng攻击吧。
我双手还没放下,视线便和丽子姐对上。她和平常一样面无表情,但右手却顶在下巴,略偏着头。“丽子姐,怎么了?”
“没什么。”她看起来像在回避我的问题。
这时多吉拍拍我的肩膀,“时间,到了。我走了。”
我看看时钟,对他点了点头。
“(拜拜。)”多吉晃了晃手中的录音机,转过身走了出去。关上的店门震动着墙壁,那股震动仿佛吸收了其他杂音,静寂顿时充塞店里。
丽子姐好像在思考什么事。当然从表情看不出来,是我这么觉得的。
“怎么了吗?”
“可能不是什么重大的事。”丽子姐先这么声明,接着说:“河崎或许感染了H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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