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黑,外面冷得连只虫子也不愿出来。
苍粟披上之前秋水给的那件丫鬟服,悄悄溜出了满青院。
公府内各个小道旁侧都被早早挂上了红木灯笼,每十步一把,在这寂静的黑夜之中蜿蜒各方。
橘黄色的火焰让人感觉暖烘烘的,身上也没有那么寒了。
借着烛光一路摸索至书房,苍粟先躲在暗处探了探,确定无人之后,才一掌把门推开,迅速潜了进去。
书房里没有灯火,苍粟看了眼窗外的圆月,唇角轻轻牵起一抹自信的笑。
幸亏她有一双夜猫眼,再加上之前进行过专项的视物训练,这点光亮对她来说足够用了。
她朝屋子周围扫视一圈,一眼就看到架子上放着的一把大剑。
走过去细细观察,剑身又宽又长,光滑无纹,整个呈荧冰蓝色,剑柄绕有一条墨色的盘龙,浩浩荡荡、气势如虹。
简洁而不失精致的独特设计,吸引苍粟不禁上手摸了摸剑身。
她本身对剑其实并没有什么见解,不过仅凭这凌冽的手感……,苍粟的左臂一挥,眨眼间将它抄起。
把剑柄握在手心颠了颠,重量适中,使用起来威力应该不错。
看着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发出幽幽的蓝光,苍粟微微眯起眼睛,一抹算计浮上心头……
府厅里,吕纂夹了一块肉送到吕福儿的碗里,“最近淑妃有没有再为难你?”
吕福儿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米饭,摇摇头,咿呀道:“自从王兄你娶了亲,她就再也没有逼过我,王兄可是帮了福儿一个大忙!”
吕纂拿筷子的手顿了顿,又夹了块豆腐给吕福儿,淡淡道:“其实要你嫁给姜可安,也并非什么坏事。想当年就是他父亲姜飞与太上皇一起征战西域诸国,才有了今日的大凉。我之前和姜可安有过几面之缘,他为人也算谦逊,处事精炼,年纪轻轻就征战沙场,立下的战功数不胜数,前途不容小觑。”
吕福儿一下子放下碗筷,嗤之以鼻,“我才不要,他就是一个鲁莽将军,怎会有王兄这般细心疼人?”转而抚脸神往,“福儿要嫁也一定要嫁王兄这样的好男儿,福儿好羡慕被王兄藏在闺房里的那位娇妻,她可真是好福气。”
吕纂不语……
书房里,苍粟拿了剑就要离开。
刚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眼角不经意瞥到角落里的书桌。
她停下步子,也不上前,只是定定看着上面的一沓纸张和两个未合上的小册子。
冷哼一声,喃喃道:“不让碰么?”
……
苍粟握着剑偷偷来到梅园,发现那扇红木院门正大大方方敞着,两边也没有个守卫什么的。
他当真那么自信谁都会乖乖听话吗?
走进园子之后,一阵寒香扑面而来。
放眼望去,一簇簇品种名贵、千姿百态的梅花傲雪而立,大朵大朵的怒放着,映红了整片梅园。
苍粟用右手捏起一只梅花轻轻一摇,残存在枝头的积雪失去重心,一撮一撮往下掉,如盐撒一般。
折下来将它拿在手里,又去摇下一枝。
“原来姑娘也喜欢梅花,大晚上的好兴致啊。”
一道调侃的男声从梅园上方徐徐飘来,久久回荡不完。
那嗓音不低不沉,倒是干净。
苍粟从进园那一刻就察觉到附近有人,只是不清楚那人的方位,所以才迟迟没有进行下一步计划。
她左手把剑往地上一插,寻着刚才那道声音昂头望去,一眼就瞅到躺在高墙上的那抹黑影。
因为有梅枝阻挠视线,加上相隔甚远,看不太清那人的长相,只看到他手里提着一个黑乎乎圆滚滚的东西,还时不时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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