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绍的眉毛往上一扬,“姜爱卿难得见你对朝事如此上心。”
姜可安挺拔着身姿,昂藏七尺,“天王说笑了,臣只是想问杨小姐一个问题。”说着他将眸光移向苍粟,“敢问杨小姐,若是想要改变你所说的这种朝堂现状,我们做臣子的,应当如何?”
苍粟凉瞥他一眼,然后垂目默了一会儿,淡漠出口。
“不能诈,宁守之以直。惟其然,才故无悖于德。不能谄,宁守之以贞。惟其然,故无伤于诚。不能贪,宁守之以廉。惟其然,故无愧于天。”
“好个无愧于天!”姜可安轻轻扬起嘴角,眼瞳里闪闪发着清澈晶亮的光。他侧过身来望着吕绍说道:“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为,若将张大人换做臣,得此妙人之计,臣可不敢保证不动占为己有的心思。”
“哈哈!没想到一贯严正的姜爱卿也会有玩笑的时候。”
其他大臣自是知道姜可安话里的意思,摆明了是站在苍粟那一边。
崔石见状,还想上前发言,却不料有人先他一步,站了出来。
“韩爱卿有话要说”吕绍望着俯身行礼的韩忠,笑着问道。
韩忠行完礼,抬脸恭敬道:“回天王,微臣以为,刑讯逼供与酷害良民并无多大区别,刑之无序,虽刑不治,所以微臣同意苍粟姑娘的建议,对刑狱之法做出改良。”
周青此时也提步出列,恭言道:“臣附议。”
赵褚和严丹相视一眼,也紧随出列:“臣附议!”
众人见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抿着嘴皱着眉,来回交流了几下眼神,最后也俯身拱手,齐道:“臣等附议!”
……
吕绍和苍粟站在紫阁上,并肩望着升起的朝阳,它散射出的金色光芒好像两只大手拨开了迷雾,画出了阁楼大厦的轮廓,撩起了笼罩在卧龙城头上的面纱。
“你刚刚说的腐败,和这朝阳很不搭。”
苍粟环着双臂淡然道:“你知道近几年犯罪之人增多的原因是什么”
没等到吕绍细想,苍粟又开口淡淡:“官员在职不正而产生的结党营私、徇私枉法、颠倒黑白的这类犯罪,占所有犯罪的一半以上。而这一半之中,有七成都是官宦子弟,而这些官宦子弟,有九成都是有罪之人。但是,这九成的有罪之人,最后一般都不会被定罪。所以在百姓的眼里,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公正。”
吕绍瞳眸微暗,平目继续看着远方,“那些腐败之人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追逐那些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想要更多的钱,更大的权,还有更高更美的名。但是要追求这些,没有一个闭环的利益机制是无法实现的。这样一来,结党纳羽便成为维护自身利益的最佳选择。于是无论处庙堂之高,江湖之远,都会有一部分官员忙着拉帮结派。孤见过那些忙碌的官员,那样子真像一个个勤奋的蜘蛛,不停地在编织属于自己的网。”
苍粟转了个身,曲臂轻搭栏杆,“所以朝野内外皆貌合神离,也所以官员更换如同走马观灯。一个人倒了,牵连一批官员被贬谪,今朝得势的,来年可能就被赶下台。”
吕绍越听神色越怅惘,他也跟着苍粟转过身来,倚靠在栏杆上,“算了,孤今天不想谈这些。”他仰脸举眸,将四周扫视一圈,“你知不知道,这紫阁是什么地方?”
“看日出的地方”
“嗯,也是她最喜欢的地方。”
苍粟闻言默了默,蹙起秀眉,“堂堂一个天王,你能别矫情吗?”
“切!”吕绍撇撇嘴,“也只有你敢跟孤这样说话。”
“切!”
二人就这样倚在栏杆上,静静默着。身后瑰丽的朝阳继续冉冉高升,绚丽的彩霞像一缕一缕的金丝,浮游中天。
“哎,你们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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