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得清清楚楚,许老太太更是一个字不落地听了个满耳,头发根儿都要气得zhà起来,回手就往炕上踅摸,想要找炕帚打人,嘴里不住地说:“这是要造反,要造反是不是!”
“nǎi,你今个儿就算打死我,有些话我也还是要这么说。”许诺诺伸手把桃子护在自己身后,继续道,“我娘过门之后,不管是对爷nǎi还是对叔伯还是对妯娌,乃至对我爹和我们小的,谁真的能说出一个不字来?”
“我现在就问问,屋里有一个算一个,都凭着良心想想,这么多年,我娘对你们哪个不好?”她说着环顾屋里道,“如今不过就是还没生出儿子,我爹还没说啥,怎么我娘就成了千古罪人一般?说句不好听的话,若只有我家屋里没男丁,那被挤兑也认了,可别人屋里就都有儿子了不成?”
李氏几乎从炕上跳下来,瞪着眼厉声喝道:“许诺诺,你这话是啥意思!”
许诺诺护着桃子往后退了两步,瞪着李氏道:“二大娘,有些事我娘不计较,我这个做女儿的就没立场说话,但不说话不代表我就是个傻子,是非曲直都看不出,若不是你闹得那一出,我娘怎么会早产,我们还差点儿成了没娘的孩儿?你要是真想清算,就让二大爷和我爹把咱两家叫到一处,从头到尾捋一捋这件事,看到底是谁家理亏心虚。”
李氏扑上来就要打人,被许玲子一把拦住道:“二嫂,你是个长辈,跟小辈儿动手像什么样子!”
“还长辈,她知道我是长辈吗?我儿子都让那个丧门星克死了,反倒还要让她对我蹬鼻子上脸。”李氏疯了般地哭嚎道,“我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我不活了……”
“二大娘,脸面都是自己给的,不是找别人要来的,如果你自己事情做得体面,自然谁都给你脸,但若自己做出那等事情,就也别怪让别人打脸!”许诺诺瞪了她一眼,也不等他们再说话,拉着桃子转身就走。
许诺诺从老屋出来,被夜风一吹打了个冷颤,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太过气愤,竟出了一头一身的汗。
“姐……”桃子伸手搂住许诺诺的腿,“刚才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没,不是桃子的错。”许诺诺弯腰背起桃子,又关心地问,“刚才吃饱没?”
桃子偷着咽了咽口水,点头撒谎道:“吃饱了。”
第25章 端午
许诺诺哪里会不知道她,把她往上托了托,然后说:“回家了姐给你拨面疙瘩吃。”
“真的?”桃子开心地说,“大姐再给我点一滴香油好不好?”
“好,给你点两滴。”许诺诺一边走一边顺口胡说,“等以后姐赚了钱,你想吃多少香油就吃多少,到时候咱一买就买两瓶,一瓶吃一瓶倒掉。”
“都是花钱买的,做啥要倒掉……”桃子完全没法领会这种冷笑话的含义。
两个人到家的时候,许老三已经回来了,正在往子孙椽上挂悠车子。
悠车子是用桦树皮和薄木板做成的,前后两端微微上翘,像个小船模样,四角装有铁环,穿着绳子和栓车钩子,挂在炕上方的椽子上,许是因为家家都这样挂悠车子,所以这椽子也被称作子孙椽。
“爹,你咋去了这么久,晚上也没去老屋吃饭,nǎi还问起你。”许诺诺把桃子放下,到灶间烧水准备等下洗漱用。
“你姥娘非留我吃饭,实在推不掉,就吃了饭才回来。”许老三把悠车子固定好,自己晃了几下看没问题了,这才弯腰把叶氏之前准备好的东西都铺进去。
悠车子里不铺被褥,铺的是一早就准备好的糠口袋,枕头里填得也是糠麸,倒也不是因为穷,只是一辈辈传下来的规矩,说这样睡对孩子好。
叶氏手脚麻利地用宽布带把锁儿的肩臂和腿捆好,一边捆一边道:“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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