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又是团圆月了,游于却在千里,万里之外!
时间是辞别了清心道姑后七天。
地点在南去襄阳七十里,汉水之阳的小村落……
何沧澜匹马轻身,儒服单剑,在乡野黄泥路上施施然赶夜路,月光下可以看见他眉毛轻蹙,似有无限隐忧。
隐忧?他确定有一些,但尽是往光明处想去,比仿说:武天子手下是为了一些他不必了解的原因才到金陵去!
不是为了“江南武侯”百里金鼎,更不是为了心上人尹青青,这当然多少是自宽自解,但,除此之外,他还能如何?
当然,即使往最坏处想去,也不应该有重大不幸事情发生,不然,他也不会施施然在这湖北赶夜路了!
因为,撇开清心道姑不说,她自称武功不及奴影,而那畸零人奴影!
若只关系到她自己,她是最懦弱的人,人家欺负了她,她还会道歉赔不是,恳求人家原谅她,但只要“姑娘”有关,她的武功几乎天下第一。
意思就是说:即使是武天子御驾亲征,也不至于一战而溃。
所以,何沧澜此刻心中最差是焦燥,而非忧虑,于是故意策马缓行!
他正要去找“神医”虞鹊
根据庐山派得来的消息,“神医”虞鹊,才是“紫府秘发”的关键人物,而“沉陵掌门人”不与焉,这些都是清心道姑告诉他的。
这使他非常气愤,庐山派竞慧眼独具,不重视他散发的谣言,而且也给他些悲哀,他想道:
“既然我迟迟才得知这消息,定然早有人捷足先登了,不过,来看看也好!”
果然,当他停马时,发现神医的“神农草堂”,柴门轻掩,灯火寂然!
这是一家独立的门户,座落在小村外数百之遥的地方!
何沧澜废然而叹,颓然下马,轻拍马背,放马自在行走,嘴里还咕撸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神医已远走他乡,也许早已成阶下禁囚了!”
话虽如此说,何沧澜仍轻轻以手推门,发现门乃是锁上的。
“进去瞧瞧吧,强似过门不入!”
他想着!
遂轻轻跃过竹篱,悄悄落在院落里堂堂大掌门人,总算不太费力便可跃过竹篱!
迎面是一字排开的土砖平房,建构殊不考究,足证虞鹊并非丰于货财的医者!绕过平房,乃是一片草圃花畦,广凡数亩,其间遍植或开或谢的奇花异草,也许是yào草吧!
寂无人声:
何沧澜耸耸肩,手提墨剑,缓缓往第二进房子走去,还顺手摘了一朵花放在鼻口嗅嗅!
好香!
第二进屋舍房门应手而开,其室轩高窗敝,似是书齐,窗户洞开处,花香入室,芬芳扑鼻,月光宛如水银泻地,凝铺在方砖上。
桌上有一黄铜香炉,和喝了一半的香茗,另一册掀开的古藉,似乎主人偶然走开,随时会回来似的。
何沧澜突然有种不雅的感觉,像是作贼似的,他眉毛一扬,缓缓往书桌走去,正无聊赖把剑搁在桌上顺势坐下心想道:
“怎么回事,看此室形状,似乎是主人仓促间离去,但前百柴门却安上了铁将军把门,这事不合情理之至也!”
他信手端起茶杯,拾起古藉,悠然恍惚间,有种感觉是十分熟悉,仔细分辨,竟然跟去年进宫盗宝,在“藏珍闻”中写字留书的情景相仿佛。
还记得那时胡扯几句打油诗,最后两句是:“宁肯为盗,不可无酒!”
那么,这一次盗些什么呢?
突然身后微有动静,他猛然惊觉,依着练武者的敏锐,数年的阅历,掌门人的功力,他可以觉知在后面一丈偏左三步处,多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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