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功夫,验身完毕。师爷出来,禀告杜月笙:“大人,所有的人,已全验毕,并无伤痕。”杜月笙皱着眉头想:难道自己判断错误了?这可真是丢脸了,堂堂的大老爷,昨日还大言不惭地说凶手就在迎香楼,可是今日却出乎意料。是不是漏了哪个细节?杜月笙细细想着。迎香楼的打手们整理好衣裳,阿福带着他们出来跪在公堂之上。“都仔细检查了吗?”杜月笙低声问身旁的师爷。“是的,打手们身上都没有被指甲抓伤的痕迹。”守门的衙役前来通报,“凌王爷驾到!”杜月笙赶紧从位子上下来,迎接凌宴轩。凌宴轩带着李皓天气势昂宇地迈进来,他一眼就看到了跪在一边的方芷儿,他在王府听了皓天的汇报,对芷儿有一肚子的话要问。“见过王爷!”杜月笙领着众人向凌宴轩行礼。“杜大人请继续,本王只是前来旁听的,不干预大人的审案。”凌宴轩客气地说。“下官不敢,王爷能亲自来,真是蓬荜生辉,这奸杀案,又无头绪了。”杜月笙头疼极了,本来以为可以破案领功,没想到线索又断了。凌宴轩锐利地眼神扫过迎香楼的打手们,打手们个个都惊慌失措地低下头。“王爷,请上座!”杜月笙微微欠着身子,恭迎凌宴轩坐上公堂正中的位置。“杜大人,公堂之上,你是父母官,本王在一旁候坐就行了。”凌宴轩拍拍杜月笙的肩膀,让他放心去审案。师爷和捕快搬来红木檀香椅子放在杜月笙的身边,凌宴轩坐了上去,杜月笙待凌宴轩坐上后,自己方敢移动脚步,迈到堂上坐好,他习惯性地重拍了下案板,才顿觉凌宴轩在一边,怕凌宴轩不高兴,偷偷地瞄了凌宴轩一眼,见凌宴轩端坐着,并不在意。他才放心地清了清嗓子,问道,“当夜,是哪个打手值夜?”“是福哥!”其中一个瘦小的打手小声的回禀。凌宴轩的目光聚集在阿福的身上,阿福很镇定,“回老爷,正是小人。”“当时你可去过柴房?”杜月笙问道。“小人没去过,小人只是巡了楼里,并不去后院。”阿福诉道。凌宴轩觉得阿福的话里有些隐瞒,他插嘴问道:“你们平时巡夜都不巡后院?”“不是,那晚,喝了点小酒,就偷懒,没想到舞儿姑娘会出那样的事。”阿福提到舞儿,眼皮跳了一下,凌宴轩看在眼里,起了疑心。“大人,不知凶手是哪位?”佟掌柜小心翼翼好奇地问。杜月笙一时语哑,没接话,现在看来迎香楼的打手身上没伤,就洗去嫌疑之说了,他求助地望着凌宴轩。凌宴轩面无表情地看着堂下跪着的人,心里冒出了一计。他对身旁的李皓天低声说了几句,皓天匆忙走出去,公堂上静悄悄地,大家都望着凌宴轩,希望得到审查的结果。一会,李皓天拿着一张纸进来,上面有一个黑炭印出来的脚印,只听见皓天说:“这纸上的脚印是在凶案现场取得的,相信,堂下的各位,穿的鞋大小都不一,王爷让我来给大伙比量一下。”堂下哄动了起来,杜月笙不知凌宴轩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满脑子疑问地配合着,“女的都站到一旁去。姚捕快,你去帮忙。”“请大家把左脚的鞋脱下来。”李皓天吩咐道。打手们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脱下鞋,只有一个人,没有脱,那就是阿福。凌宴轩的眼睛一直盯着他,心里冷笑起来了,看来人还是抵不过心里的恐慌。杜月笙见阿福站着不动手,就嚷道:“那个你,动作快点。”“大人,小人的脚有脚气,脱了鞋奇臭无比,小的难为情!”阿福低着头说。“哦,这无妨,为了破案,大家都能忍受的。”杜月笙理解地说。阿福神色闪过慌张,只好慢慢地抬起左脚,脱下鞋子,局促不安地递给李皓天。李皓天接过鞋按到纸上,然后转身回到凌宴轩的身旁,低语了几句。凌宴轩走下去,在打手们的面前走过,每个人都望了一眼,最后在阿福的面前停下,开口说:“凶手果然是在你们之中!”他看到这句话一说出,阿福脸色大变,但还是故作镇定。“哗——”公堂上,迎香楼的姑娘们惊呼起来。衙役和捕快握紧手中的剑戒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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