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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但是你呢?”

    “我?”文哲淡淡地道,“我断后。”

    长孙乐心中咯噔一下。元家传人最不想听见的便是“断后”二字,因为元家历代讲究不以武力定胜败,一旦诉诸武力,就意味着有极大的危险,而断后之人更是几无幸存机会。

    元家兴盛已有百多年,失手而死者仅两人,可以想见做事之慎重。然而此次关系家族荣誉,在元宗看来更是比xìng命还重得多。换了别人也许会就此放弃,他甚至已做好了全体殒命的准备。文哲随口说出断后,在长孙乐听来,却仿佛听到“必死”二字。

    她颤声道:“不用断后……如果我们使出千丝万缕之法,应该能制住那人吧?”

    “但愿如此。好了,嫣姐大概已经开始在投了,我们也要快点。你的线呢?”

    文哲滚入洞内,与长孙乐一前一后半蹲在地,脊背相靠。长孙乐两手扣紧飞梭,文哲反握匕首,各自功力都提升到顶点,全神戒备。

    过了半晌,洞里寂然无声。文哲低声道:“你右我左。”

    长孙乐就地滚动,文哲跃过她,两人相互jiāo错,却是文哲在右长孙乐在左,同时沿着铜瓮的两侧前行。走到洞的尽头,又jiāo换方位查了一遍,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文哲收回匕首,掏出火折点燃,说道:“不在。我们的命可真大。”

    “在府内防守?”

    “很有可能。”

    “他料定我们不敢再来了?”

    “最好如此。”

    长孙乐缓缓吐出口气,抹去额头的汗珠。刚才那几下做得虽然轻巧,却几乎将她看家本领全都使上,这会儿回想刚才进洞时的情形,拍着文哲肩膀道:“嗯,不错嘛,配合得恰到好处。”

    文哲正色道:“以前我认为姑娘可煮酒掌火,现在想想,杂耍也是一绝,不可使明珠暗投。”

    长孙乐嗔道:“你这人真讨厌,尽替我想些劳累奔波的命。”顿了顿,又洋洋得意地道,“我要去杂耍,也须得你做力士才行。”这话刚出口,突然觉得暧昧,脸上顿时飞红。

    好在文哲并没有留意到她的窘迫,随口回道:“是,我别的做不来,抡大刀扛大旗还是有些经验的……”绕过铜瓮,见吴王夫差铜鉴还在洞里。看来李绩家风甚严,果然无人敢跨进一步。

    他走进去,上下打量,比划着如何搬好。长孙乐径直走到那幅画前,凝视良久,忍不住伸手抚摸画卷,说道:“不知为什么,总是很在意这画……画得多好呀。”

    “是么?愿闻高论。”

    “我爹爹曾说过,画的好坏不在方寸宣纸之中,而在其外。若能以画中山水人物,画出弦外之意,才是真正的好画。”

    “哦?那么这幅画没画出的弦外之意是什么?”

    “你真笨。画面上一个死人都没有,却让人觉得一定死了很多人。”

    “死了很多人的画,就是好的画么?”

    长孙乐点头道:“反正我喜欢。”

    ,“真是不得了的喜好。好了,帮我拿着火。”文哲把火折jiāo给长孙乐,用手抓住铜鉴的两耳,试着提了提。一百二十斤的重量倒不是问题,难的是铜鉴太宽,两臂须张得很开才能同时握着两耳,提起极费力。他提了两次,放下铜鉴道:“看来只有背了。这题目真麻烦,下次是不是会变本加厉地取铜鼎?喂,我听嫣姐说,你喜欢装死?”

    “死怎么能装?”长孙乐不高兴地道,“死就是死。我啊,死过很多次了,所以才不怕死。今天看了,不知何时能再见到……”火光照亮了画,画里的细节一一呈现,长孙乐以手指描着笔锋,连连叹息。

    她的爷爷长孙无忌酷爱水墨,父亲也曾是关中数一数二的古画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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