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似乎只专注杯中物,对所有充耳不闻的老吕同志,慢悠悠美嗞嗞地啜完一杯酒后,骆宾王才抬头道出了两个斩钉截铁的字:“不能。”
不是不愿,是不能。
花恺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也没了下文。
并不是他喜欢这种故作高深的打哑迷,而是有些话在这个时代并不适合说得太明白,他也相信这老头明白了他的意思。
说明白些,其实就是在问:天下究竟是何人的天下?
看骆宾王一生的作品中,也算是个忧国忧民之人。
言下之意,你既然心忧家国天下、百姓安康,这天下是姓李还是姓武有那么重要吗?一家一姓,与亿万灯火,谁轻谁重?
当然,也不是说姓武的就比姓李的强,但至少以现在来说,若是那位姓武的在位,至少短时间内是出不了问题的,所以他才说百年太平。
不是花恺看不起李氏子弟,抬高那位武氏。
自有唐以来,除了那位李二陛下称得上雄才大略、英明神武,其他的能称一句守成之君就已经很不错了。
刚刚驾崩那位高宗,在李二留下的那么漂亮的一手牌,对于天下,也只勉强做到个无功无过。可对于李氏,就真罪过了,武氏的上位,实在与他脱不了关系。
而除此外,最瞩目的要属后来那位开创了所谓“开元盛世”的李隆基了。对于这位所谓的盛世明君,花恺是不以为然的,不过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了。而且就连好好的一棵乘凉的大树他都护不好,把个好端端的“盛世”给折腾黄了,给后人留下个破烂摊子。
再说当下,那位中宗李显,他的生平就不用说了,花恺就没见过几个这么窝囊的皇帝,只说他二次登基,在武则天死后,刚愎自用,重用妻女,就是韦氏与太平公主等人,让两个贪婪无度、野心勃勃的女人干预朝政、玩弄权势、卖官鬻(yu四声)爵、党同伐异,把个朝堂是搞得乌烟瘴气。
这个时候,那位开元明君倒是还有些明君气象,弄死了这俩,自己上位,使大唐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只可惜这明君不大持久。
至于唐末那些就不论了,毕竟那种糜烂的局势,就算李二再世,也未必能力挽狂澜。
所以说,现在来说,如果真是要从天下的角度来选一个最合适的皇帝,这位武则天能上位,还真不是件坏事,不论后世对她的功过评论如何,至少她有手段、有魄力、有能力,也有那份治国平天下的心。
花恺的问题若是让现世的人来答,那答案绝对是很清楚的。
可时代不同,观念自然也不同,没有谁对谁错。从现世看古代,对于很多东西都会说是封建荼毒、迂腐不堪,可反过来看现世,就真的一切都是对的吗?
没准在别人眼里,那叫世风日下、离经叛道、目无纲常。
老头的答案也让他明白了,这是个有信仰的人。
所谓的信仰,并不只是对神佛,而是心中的一种坚持、一种不变的信念。
有着坚定信仰的人,不是可以轻易动摇的,这人连死都不怕,所以花恺也没有继续徒劳的行为。
对于他的信念,花恺无法评论,只能敬,而远之。
骆宾王叹道:“花公子看来不是个普通商人,如此小小年纪,胸中怕已是自有经纬,老朽惭愧。”
花恺笑了笑没说话,一直等着听故事的公孙盈按捺不住了:“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迷?怎么不继续说了,骆前辈,你还没说呢,你有没有看过那《推背图》啊?”
“看过,看过。”
骆宾王在公孙盈雀跃期待的神色中笑道:“那《推背图》的原本老朽确实未曾得见,不过,曾在一人手中窥得几分拓本罢了。”
又看向花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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