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单纯少女,终于褪去了青涩,成为了涅槃火凰般的倾国帝女。那份从容,那份凌驾万人之上的气势,啧、啧,连从前国师那不可一世的神兽坐骑都降伏了!要是真的决意兴复九丘、举兵北伐,不定就此就改朝换代、高登极位了呢!等等,狻猊兽……金红的瞳色……纤纤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偏头思索了片刻,从怀中掏出了青灵留给自己的那枚玉简,凝神探视。从前封印玉简的神识,已被妖族的妖识所代替,轻轻松松地便被她打了开来。里面,除了一份地图,还有一封短短的书信。“有一件事,恕我无法当面提及。因为做出离开的决定,于我而言,算是犹豫许久而择定的一份舍弃。我很害怕,在背负了这么多仇怨的状态下,若有人再提起我的父亲、提起他曾经的选择,或者哪怕、只是一点点不经意的怂恿,我就会忍不住放弃眼下的选择,转而走上另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此时此刻,你或许已经猜到,我的父亲,是九丘洛珩。”~~诗音跪在冰凉的玉石地板上,体力已近不支。从侍奉在侧的侍女莹儿,上前想要搀扶一把,却被诗音抬手制止住了。莹儿退到一旁,声音中一抹难掩的哽意,低低怯怯地唤了一声:“姐……”她自幼便入了莫南氏的府邸,跟在知书达理的诗音身旁,行事间也自有一份高门侍女独有的骄傲。诗音品貌出众,最难得的是温文稳重、大方谦和,从便深受族内族外的长辈喜爱。同辈人之中,不论男女,亦几乎没有人能指摘出她的任何毛病来。在莹儿看来,她的女主人一直都是大家闺秀的完美典范,王族后位的不二人选。然而这一时刻,跪在尊华巍峨的承极殿外,俯仰之间尽是隐在阴影之中的高大殿檐和沉默肃穆的禁卫宫人,任何人,都只会觉得渺而无力。只会觉得,一切一切的信念,都有可能于一瞬之间,烟消云散……少顷,有内官由内而出,匆匆行至诗音面前,低语道:“陛下传您进去。”诗音沉默端静,慢慢曲起发僵的腿,在侍女的帮助下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入了内殿。慕辰坐于案后,正将一封密函交予逊,并低声嘱咐了几句。见到诗音入内,他视线只是轻轻掠过,面上神色清冷,挥了下手,示意逊退了下去。诗音上前行礼,礼毕之后,跪而不起。慕辰沉默了半晌,“起来吧,已经跪了那么久了。”或许是因为大病初愈,又紧接着连日操劳,他的声线有些淡淡的黯哑与疲惫。诗音垂了垂眼帘,再度抬起时,眼泪竟已不自禁地滚落了下来。青梅竹马、情窦初开,携手花前月下的清俊少年,记忆中相似的柔软语调……他生在王室,纵然言行举止雅致淡然,却难掩气质中的一份冷傲与尊崇。别人家的姑娘,都有意无意地同他保持着距离,将倾慕与敬畏暗藏于心底。而只有她,由始至终,都伴在了他的身边。他喜爱她、尊敬她,与她谈诗论画、执棋对弈,夏日的时候,赠她自己亲手栽种的幽兰,冬日的时候,为她点燃暖手的熏炉……可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走到今时今日的这一步?诗音保持着原有的姿势,良久地不出一句话来。慕辰见状,淡淡道:“我想知道的事,你已经告诉琰了。我没有别的什么想问了。你回去吧。”诗音袖中的手攥得更紧了,掌心已是掐得鲜血淋漓。她抬起眼来,泪水涓然,“是吗?真没有别的想问了吗?”苦楚地轻声嗤笑了下,“陛下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吗?”慕辰终于也看向了她,沉默了片刻,道:“不必了。”诗音如鲠在喉,压抑了许多年的情绪汹涌而上,视线氤氲、一片模糊。“你知道……”她徐徐起身,“你一直都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做,对不对?”昀衍找到她、出言试探的时候,几乎是没有太多的犹豫,她便答应了,即使明知道纸不可能永远包住火、明知道迟早有一日或许会面对慕辰的震怒。而当这一日终于如期而至时,她惶恐绝望的同时,竟然、又有一种释然。几百年了,熬了几百年,等了几百年,终于……可以解脱了……诗音凝望着慕辰,朝他缓步靠近,语调哽咽,“你一直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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