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得不得了,但是毫无疑问这种缺少商业气息的演奏让店主很不满。在暑假还没结束的时候,他们便改变了部分曲目,演奏开始以流行为主。
而我在“挪威森林”喜欢坐的地方,也悄然发生了变化。原来我和萧蕾喜欢坐在靠近演奏区中间的位置,现在我一般选择坐在僻静的角落里,因为寻露喜欢僻静。
我想她是知道我和萧蕾经常来这个酒吧的,因为在听演奏的过程中,我常常六神无主,心不在焉,但她从不点破,从不抱怨,仍然每次都陪我来这里,一次也不曾拒绝过。
再次得到萧蕾的消息是在进入九月的时候,大学开学季。
我在一个酒店请客,给黑子送行。
那天只有我们三个人,寻露不在,酒喝到一半,我问:
“萧蕾去哪了,知道吗?”
“当然,我专门问过她。”高达把手搭在酒杯上,摇着头说,“不过,她不让我说,尤其对你。”
“明白。”我端起酒杯,同高达碰了一下。
“其实我倒觉得告不告诉你都没什么关系……”
“为什么?”
“因为即便告诉了你,你也肯定不会去找她的。”高达仰起头猛喝了一口白酒,放下酒杯看着我说。
我表情愕然地望着他,一时间竟忘记了手里正攥着一只闪闪发光的玻璃杯。
“总之,她去了一个很南很南,很远很远的地方。学校不错,还是钢琴专业。整个年级就只有她一个人,去了那个地方。”
那次送行酒喝得格外压抑。
黑子像临绝的囚徒般沉默,从头到尾没说几句话,只是闷头喝酒。高达一次次高声谈笑,想要搞活酒席的气氛,最终也是徒劳无用。
而我静静坐着,默默听着,好像事不关己,却又深陷其中。
送别了黑子和高达之后,我也进入了高三。
高三像个漩涡,每个人的时间都被强行加速。在某种程度上算是捱日子的我,在进入高三之后也变得异常紧张起来。
我各科成绩平平。若非要排个名次,语文最好,地理最差。尤其对地理教科书上计算时区的那部分,永远搞不明白,但是偏偏每次地理考试都有“某人坐飞机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之类的考题,我逢考必错,屡试不爽。
就这个时区问题,寻露花了很长时间才教会了我解题思路,甚至中间搬出了一个小巧的地球仪,一格一格地讲述时区,等我全部理清,能够熟练答对全部考题的时候,十月已经过去了。
她笑称:
“你的笨拙,我生平仅见。”
其实她不知,肯jiāo一个笨拙男朋友的,多半都是更加笨拙的女孩。
男孩的笨拙,多半是因为青涩。这股不成熟,注定早晚要消融在日后的成长之中;恰恰是女孩的笨拙,最是致命,往往深藏心底,伴随一生。
“林秋,你将来想做什么工作?”在铺满落日的cāo场上,寻露突然问道。
“还不知道。”
“你可要做好准备哦……”
“什么准备?”
“接受我的准备。”
“哦。”
片刻之后,寻露朝着夕阳微微叹了口气,“我是那种不喜欢工作的女孩,没有上进心,又缺乏责任感,觉得人生得过且过就好,没必要什么事都付出十二万分的努力。如果你也是这样的xìng格,我们俩早晚会饿死的……”
“不会的。”我说,“我会好好工作的。”
“哪怕心里不乐意?”
“嗯,我会做好的……会好好做的。”
“就为了我吗?”
“为了你就够了。”
“你做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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