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婴儿的父母,这就没救助站什么事了。
不需要向上级汇报,不需要联系儿童福利院,甚至不需要考虑市六院为救治婴儿已经产生的医药费。
刚回到救助站,刚接到电话的常副站长终于松下口气,但想想又不太放心,紧握着手机提醒道:“小韩,不负责任的婴儿家长找到了就要看好,因为承担不起高昂的医疗费用,连续遗弃几次把孩子扔医院跑掉的事不是没发生过,跟他们好好说说,做做他们思想工作,讲讲法律法规。
总之,有困难就要去面对,遇到困难想方设法解决,如果确实没这个经济能力可以按程序向户籍所在地民政部门申请大病救助,可以求助媒体呼吁热心公益的群众捐赠,现在连微信都能捐款,孩子又那么小,反正我觉得活人不会被尿憋死,只要正确面对总会有办法的。”
现在跟前些年真不一样,不知道是互联网技术越来越普及还是好心人比之前多了,微信里几乎每过几天就能收到关于这方面的求助。
多的捐几百乃至上千,少的捐十几二十。
有人捐款,有人不仅捐款还帮着转发。
每次看到这些求助,尤其看到下面长长的且不断刷新的捐款人的头像和金额,韩朝阳就觉得我们中国人并不像外国人所说的那样眼里只有钱,我们一样有爱心。
“常站长放心,我师傅正在跟他们谈,我们会做通他们思想工作的。”
“这就好,辛苦你们了。”
刚挂断电话,卢丫头带着一个之前没怎么见过的男医生过来了。
韩朝阳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推开门一起走进警务室。
孩子爸爸妈妈被带进了办案区,男的坐在顾爷爷左边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女的坐在顾爷爷斜对面哭泣,他们脚下放着一个黑色旅行包,他们的身份证和宝宝以前治疗时的病历及各种检查的报告全在办公桌上。
顾爷爷一边慢声细语地问一边做记录,隐约听见吴伟好像在后院给所里打电话汇报。
苏主任给他们倒了两杯水,跟郑欣宜静静的坐在一边。
“小卢来了,这位是……”
“顾警长,这位是我们血液科曹医生,也就是孩子的主治医师。”
“顾警长好。”
“曹医生啊,这么年轻,真是年轻有为。要不你先看看病历,看看以前的检查报告。”
“好的,我先看看,您忙您的。”
曹医生不上求助过,好不容易借了筹了十一万十几天就没了。如果有人要我的肾,我现在就可以去卖肾,可是没人要,想卖都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把彬彬放您门口他还有希望,跟着我们他……他真的一点希望没有,现在钱都花光了,我都不知道彬彬还能坚持几天!不是我们不负责任,是实在没办法,实在走投无路。”
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没钱孩子就没命。
换位思考,他们的不负责任反而是一种负责,总不能让他们两口子去偷去抢吧。
顾爷爷深吸口气,回头问:“曹医生,孩子住十几天院连疗都没化怎么花十几万?”
“顾警长,从病历上的诊疗措施和这些单据上看他们开河市肿瘤医院真没乱收费,至于有没有化疗,这么说吧,孩子患的是急性粒细胞白血病,所以发热、皮肤出血等症状,容易感染,引发各种并发症,当务之急不是化疗,而是支持治疗。
比如要在无菌的环境里,进无菌舱这个费用肯定不会少,可以说在接下来的治疗中化疗的费用并不多,主要是支持治疗。如果有条件,并且非常幸运的能配上型,将来做骨髓移植的费用会更高。”
曹医生话音刚落,李晓斌端着两个饭盒,小康提着一个小保温桶从后门走进警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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