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黄的竹蝴蝶放在心上,酸涩地闭上了眼睛,那个画面一直刻在他的心里,像一个永恒的诅咒。
而这时,折shè灯光的拐角处,一个黑影却越来越远。燕错睁开了眼,静静等着那个将要从影yīn中走脱出来的人……
☆、第十章 第八节 忆如兽(二)笑螳螂
今夜注定无人入眠。
上官衍关好了燕错,燕错的脸始终在他脑海里浮浮沉沉,昏暗的牢灯下,死寂,释然,仿佛等待死亡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一个人的心中,怎么会有这样沉重的伤痛与愤怒?是什么样的感情才能如此的尖锐?尖锐到手足相残,哪怕毁灭自己?
他看着烛火中摇拽的镜中脸许久,突然微微笑了。他从桌上一本厚重的书册里拿出一个泛黄的信封,信封上无落款,也无收信人,却故作神秘般印着一个火红的漆,他打开信封,看着寥寥信纸上的字里行间,隽秀非凡,他眼里泛起了温柔的笑。
这时突然一阵微风吹过,他马上收起信向窗外看去,一片寂静,他皱着眉正打算到窗边瞧瞧,这时铮锵一声破风鸣叫,一支闪着冷光的小刀穿过烛芯,灭了烛火,带着萤光钉在了床柱上。他马上跳窗向外寻去,夜色寂静,没有丝毫人迹。他正满心肃杀地转回到屋里,却在自己房间的门口看到了一脸犹豫的曹南。
两人相见都有些惊讶。
“大人这么晚了还在外面?”
上官衍审视了曹南一番,刹时从他身上传来了难言以喻的肃杀之气。
曹南感觉异样道:“大人?”
上官衍突然敛去厉气,又是那个温雅如玉的读书人:“哦,屋里闷得慌,出来走走。曹先生这么晚找我?”
曹南其实一直满肚子话想说,但大半夜了也实在不好意思。
上官衍看了看四周,一笑:“曹先生是对这案子还有保留意见吧?”正说着话,他就突然推开了门,飞快地看了看屋里,请道,“进来说吧。”
“大人,此案还有很多疑点,为何这么快就下了定论将他收监?”即得认同,曹南再也憋不住疑问,也顾不得上官衍过于谨慎的表情。
“既然他一心承认,难道我们非得让将他收回认罪的话么?”
“你知道他在故意顶罪?”
“切断咽喉的血迹应是呈线状喷出,有溅落印迹,而且凶手近距离杀人,应沾染了很多死者的血。但那衣服上的血迹指印斑斑,更像是之后不慎手指染上的。韩三笑口中说的水锈dú不是他种下的他也认了,那么再多认个杀人的罪名,对他来说又有什么难处。”
“杀人可是个死罪,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还是他本来就想为真凶开脱?”
上官衍看着窗外,眼里闪着谁也不明白的幽伤:“对于他来说,多个罪名少个罪名又有什么区别?他只想快点结束而已。”
“我曹某人也算是阅人无数,却从没见过这么偏执怨深的少年人。”
上官衍苦涩一笑,他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要伤害一个人,当他知道他无处再伤她时,他选择了伤害自己。
这时他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床柱上,那枝锋利的小刀还在,深深地嵌入了一半,明晃晃的有点闪眼。
“这这是什么?”曹南也注意到了。
“实话不瞒,方才在曹先生来之前,有人将这小刀从穿外shè了进来,我马上追出去,却没看到人影。”
“看来来人的目标不是你,难道是想传递什么讯号?”
上官衍拿出白巾,垫着将小刀拨了下来,刀面极薄,却像切豆腐一样将硬木切了深深一条痕。
刀面果然有玄机。只见一面是平滑的刀面,另一面却微陷进去有条勾槽,或是拿来杀人,必是放血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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