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珠宝淡淡走了几步,慢慢停下脚步,回头迷惑道:“燕飞,你是真的看不见么?”
“我看不见。心里却比谁都要清楚。”燕飞笑容僵硬,若是双眼能见,定是冷淡至极。
郑珠宝没有再说话,因为她看到了一直没有再作声的夏夏,如此倾尽全力地守护在燕飞身边的少女,坚强的脸,平静的双眼,没有丝毫情感。她不敢再看,也不敢再留,转身出去找宋令箭。
“宋姑娘!”郑珠宝跑得气喘吁吁,才一会功夫,宋令箭已经快到镇街上了。宋令箭回头盯着她。
“有件事情,我一直觉得不对劲,但我又怕放在心里疑神疑鬼,还是趁早跟你说了好。”郑珠宝累得满头大汗。
“什么事?”
“就在你们带着燕错进来的时候,我刚好在房里与燕飞说话,听到你们的响动,我才出来看看。我走的时候,燕飞已经躺下要睡的样子,可是我出来没多久,她竟已经在后面了。”
“然后?”
“然后我觉得,在外面的燕飞,刚方才在房里跟我说话的燕飞有点不一样。我记得在房里的时候,她穿的是一件rǔ白色的披衣,脸上的纱布也很白,像是新换上去没多久的。而在外面与我们说话的燕飞,却穿着瓷白色的对襟衣,裙底脏污有泥,脸上的纱白泛黄显旧,似乎不是刚才的衣服,脸上的蒙纱也陈旧了很多,微有些泛黄。而且她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换了衣服与纱布,还挽了半个头发……”郑珠宝越说,脸越发苍白,而她更不明白的是,她说了这么多,宋令箭却只是冷冷的笑。
“宋姑娘不觉得此事太过诡异么?”郑珠宝突然有点失望。
“房里她问了你什么?”
“她……她……”郑珠宝咬了咬唇,“她问我与韩公子的事情。”
“哦。”宋令箭对这件事情似乎不感兴趣,思忖半刻道,“你先回绣庄。夏夏此时应不在庄里,庄里三个病人,还是得有个人照看着。”
郑珠宝点了点头,心里却道,既然如此,为何你还要独自离去?宋令箭,你的心里在想什么?而你与他,又到底是什么关系?
“海漂哥哥。”夏夏平静地走进院子,一看四周不见宋令箭人影,想是又独自上山去了。海漂一个人在院子里,桌子摆在窗檐下,桌上笔墨纸砚,而海漂却只是提着笔,纸上空白一片,几乎能倒映全桂树枝上的斑斑桂蕊。
她突然觉得内心异常平静,海漂像是遗世独立的道人,无论外面世象如何,他都有自己一方平静。
“你在写字?还是作画?”
“没有。喜欢这墨的味道,清凉。不陪飞姐么?”海漂放下笔道。
夏夏眼里闪过一丝悲凉,强笑道:“她不再需要我陪了。”
“哦。”海漂平淡应了一声,抬头看着上空的桂枝。
“桂花已经开得这么旺了……”夏夏抬头叹道。
“那枝最旺,共延了七根分枝。你看,花快垂到我头上了。”海漂伸手去够花枝。
“你怎么这么无聊,这个你也要去数啊?”夏夏转头看了他一眼。
海漂笑道:“共有六十三枝。里边有枝,快要生新枝了。”
夏夏一怔,他竟真将桂树枝条数了个遍。一个人要有多少无事可做的孤独,才能整日以此打发日子。
“宋姐姐与三哥都不陪你么?怎么也不来找我们玩?”夏夏低声问道。
“各有各的忙事,我什么都不懂”说到这,海漂转头漫漫一笑,“前些日子,莫掌柜答应教我做画。他画得美极,若我也可以,以后给你们各画一幅。”
夏夏心中百转千回,竟呆呆流下泪来。
海漂当做没有瞧见,转头继续看着桂枝:“燕夫人也极爱桂。有时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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