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衍看起来身体不错,怎么他患有什么旧疾么?”宋令箭像是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黄善柔知道宋令箭想知道什么,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隐瞒,如实道:“他少时跟着云嫂四处辗转,先天不足,后天又多遭变节,虚寒入体堪忧,带回府时命悬一线,后来得高人救治,才慢慢转危为安。”
宋令箭若有似无地瞄了一眼韩三笑上官衍就是当年的云博,他少时曾住在子墟数年,竟可以装成完全不熟的样子来巡政。
“阿衍并不是你们所想之人。他回府后卧病数月,醒来时意识模糊了许久他所有的记忆,是他病醒后重新开始的。”
“他失忆了?”韩三笑奇怪道。
“这样岂不更好么,重新来过也更简单。”黄善柔道。
黄善柔几乎知道了当年所有的事,看来云娘真的很信任他或许就是因为有他在旁可以倾诉,云娘才可以撑这么多年,但,过去的虽已过去,却不能代表没有发生过。
韩三笑宋令箭对视一眼,传播着谁也不明了的眼神。
“云娘现在怎样了?”海漂在后道。
“宋姑娘走后,一直是那样。再不找到救治拔dú之法,怕是你真的再无方法么?”
宋令箭简明扼要道:“没有。”
“告辞。”黄善柔赌气般,转身走了。
宋令箭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动也不动。海漂在后突然轻声道:“令,燕夫人。”
宋令箭抬头一看,只见楼上小阁窗户已开,燕夫人披着毛领氅子,头发才挽了一半,望着通往主镇的小巷之道深深看着。
“燕夫人,你的珠钗……”海漂笑着指了指耳边,示意道。
燕夫人茫然回神,发丝缠绕顺丽,髻到一半径自滑散,珠钗勾着发丝,挂在了耳鬓之后。她轻轻地拿下珠钗,紧紧握在了手心。她落默地笑了笑,轻呓道:“是他早了?抑或是我迟了?”说罢退后关上了窗。
海漂道:“你有没有发觉,燕夫人每个月二十都会簪那枝珠钗?”
宋令箭皱了皱眉。
海漂继续道:“我见过燕夫人好多次,她经常站在侧窗看着我们的院子。她平时简发素服,似乎独爱这只珠钗。每个月二十都会戴在髻间每个月的二十,她都会认真地着妆一番,好像这是一个很特别的日子。”
宋令箭淡淡一笑,轻声道:“或许每个月的二十号,她都以为自己有一场重要的约会要赶赴。”
两人相视,笑中带悲,都猜到了那约会是什么。
燕冲正恢复记忆后,经常悄悄回来看望他们,或许一开始,刚巧都在二十号,之后二十号似乎就成了一个习惯,每个月的二十号,他就站在荒废无人居住的隔壁院子里,深深看着楼上孤独的妻子。燕夫人或许看到了,抑或许以为自己看到了,自己失踪已久的丈夫游魂归来,相对无言,对望似曾相识,却不知从何说起。
但,燕冲正再也不会回来了,而燕夫人岁岁年年的,还要这样梳起装扮为谁呢?又是一个二十号,燕冲正已经失约了很久很久,就像十六年前那样,未来得及说一句话,便再无踪迹,他可知岁岁年年等待的日子应要如何打发?抑或是他的英魂仍在,在某处静静地凝望着所爱之人,永不再离开。
“她一直在等着有天能想起他,而他却再也没有机会了。”韩三笑不知何时已醒来,倚在门后优柔道。
海漂奇怪道:“怎么燕夫人记不得了么?难道她也与我一般,忘记从前的事了么?”
气氛顿时很僵冻,韩三笑装作没有听到似的,走到檐下坐下,问宋令箭道:“云娘的情况,再多一根云针也救不了么?”
宋令箭道:“吸不了血华,再多十根也没用。”
“云娘曾说,云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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