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这几个少年的目光皆有猥亵之色,娅妮的目光终于沉了下来。她发火的时候,眼睛往往只睁到一半儿。这一点,应该算是从父亲身上遗传的。
“我们经常逛妓院,”短发稀疏的马克搓搓裤裆,“你最好识相点儿,否则就让我爸爸把你全家关起来,再找几个熟人照顾你妈妈。我猜你妈妈肯定比你还漂亮,到时候说不定我还能做你爸爸...”
娅妮双臂摇摆,鞋跟溅起水花,眼神中满是怒火与蔑视。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她便闪身向右,一脚蹬上了墙。几个男孩儿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就算是他们的老爸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身手。娅妮的老师是本杰先生,公爵府的老厨子,曾是铁鸦军上一代最强的兵长。
她的右脚凌空朝天,随势踢劈而下。裙下的长腿猛从上方叩落,脚跟直中大个子的脑门。矮个子男孩儿尖叫着后退,不料失去平衡,撞倒了身后的那个更矮的。剩下一个胖子楞在原地,娅妮稳了一下步伐,一记柔美的侧踢再次冲向面门。
“啊!啊啊!”马克捂着脸尖叫,鼻血滴落在稀泥里。他向后爬动,其他两个男孩儿拼命推开他,最后被踢倒的胖男孩儿没有发出叫喊声,只是躺在原地,仿佛天旋地转,已不能辩物。
娅妮愤愤地说道:“作为男孩子,不应该去保护女孩儿的吗?你们这样欺辱女孩子,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她握起拳头,恨得牙齿的咯咯响,打算继续教训教训他们。
鸦鸣凄过南方。夕阳如血,昏黄色的天空逐渐发暗,乌云密布。阴霾巨阙,云层被攉开一个弯凛的口子,仿佛来自于洪神的笑容。
这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了一只飞鸦,在空中盘旋几圈落在了娅妮的肩膀上。这是一只渡鸦,脖颈上有一撮淡淡的白色绒毛。它扑动了几下翅膀,似有似无的水珠溅到她的脖子上,微微一凉。鸟儿晃动着脑袋盯着她的眸子,似曾相识地亲近于她。她也不知为什么,竟不由自主地抚摸了鸦儿的颈羽。
刹那间,一道黑色的闪电在脑海中叱过,血红色的河流、深不见底的渊泽、尸横遍野的大地,这些莫名而恐惧的画面一下子被尽收眼底。黑暗中还有一双贪婪的眼睛,正静静的注目着自己。她吓得颤动了一下,那只渡鸟也在轻鸣中展翅离开了。
“这是什么?什么东西!”那根本不是她的感觉,却能清楚的感受到。那是什么?我刚才看见了什么?
一条无尽的长河,从光明直通黑暗,河水红得发黑,怒涛滚滚,横无际涯。娅妮闭紧上双眸,一时间惊惧得犹如窒息。她惶惶不安地顾视左右,但地上除了这几个坏蛋,并无其它任何的物异。
几个男孩儿都惊愕万分,他们的目光齐唰唰地甩去,看着阴森天穹上跃离的渡鸦,每个人都瞪大眼睛。这景象,意味着面前美丽少女的身份。
“你!你,”名叫马克的小子张大了嘴巴,瞳孔越缩越小。“原来你是,是是,是…”恐惧像一把利剑刺破他们的意志,他们好像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其他几个男孩儿玩命的往胡同后面跑,坐在地上发呆的马克也突然像电击一般向后扑腾起身,头也不回的发飙狂奔。
娅妮一脸惊讶不解,抬头望向天空,象征着家徽的那只渡鸦不知飞去何处,只留一片灰蒙蒙的苍穹高悬。不管这幻觉到底是什么,现在都无从得知了。她瞟了那边一眼,确定海佛里仍然躲在墙角。那个递给他玫瑰花索吻的漂亮男孩儿,就在那儿。
“阿妮!你,你还好吗?你没事吧?”一直躲在角落的海佛里跑了出来,脸颊上还挂着方才残留的惊恐。这惊恐更多是来自于娅妮本身。他穿着务农的白色衬衫,被雨淋了半透,却跟他的脸颊一样,仍然很干净。“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是个...”
“你就是个懦夫!胆小鬼!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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