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然后离开去找一块背风的大石头。在这片平原上,这是很容易的事情。他很快就在石头下点着了一堆篝火,又找来一些扁平的石头,把在森林里收集到的浆果放在上面,磨碎,然后倒点水和起来,然后再把这果酱在火上暖一暖,就是简单的一餐了。
他站了起来,托起装满果酱的石盘,然后一蹄踩下营火,再一翻,炭火就被一层薄薄的浮土覆盖住了——这样可以让火种保留得久一点。他一蹄托着石盘,悠然地走到了河水边,坐了下来,理一理斗篷,才开始一边欣赏末冬美景,一边享受这盘自然给予的礼物。他托到嘴前闻了闻,然后尝了一口果酱,酸甜的滋味便在舌尖与舌根间流淌,他忍不住闭上眼睛,全心全意体会简单的幸福,当他再睁开眼睛时,扬起的嘴角又一次透露出笑意。他把果酱放在一旁,双蹄垫着头,放松地半躺下来,沉浸在冬末早晨宁静如画的美景中。他就这样,身旁放着零食,不时挪挪腰,换个躺姿,然后继续左右望望,或悠闲地看着天上的云彩朵朵飘过。突然间,就在他往右看去、准备翻一个身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他看见天际边有一个小白点,在下流,河岸边。那是什么?他拿起水壶匆匆喝了一口水,然后走了过去。
“很少见到呢,太显眼了吧?”凌步对自己说,加快了步伐,“反正不是一般的东西就对啦……”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个白点渐渐放大,越发清晰了,那好像是一艘白色的小艇,卡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一艘小船?在这里?”凌步越发奇怪了,他加快了脚步。
渐渐靠近小艇了,他也看得越发清晰了。小艇看来是用实木条板钉成,刷上白漆,船舷边缘镶上黄铜,轧实固定而制成,其中一侧的船舷板上用某种飘逸的字体——如果那是文字的话——清楚地刻着“rprinceofthesea”。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图案……或许是字母,像写信时用的那种。”凌步想。
他在距离小艇十来步的地方慢了下来,放轻脚步,观察着这只奇怪的小艇。近了才看出来,它看上去有些地方像被小马猛力踹了一蹄子一样缺了一块,有些地方打了几个洞,船尾则像被猛火烧过了一样黑。而小艇里边好像有些什么东西,看上去很沉,牢牢地压在河床的碎石上。
忽然间,他注意到了什么。船舷上似乎半露出一,而那匹小马还在船里,又滑回了原位。凌步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到船舷边,双臂搭在舷上,试图把身子探进去,然后把他推出来——谁知道,他的头刚刚伸过船舷,船底下的卵石却咔嚓作响,整艘小艇都颤动起来,凌步赶忙跳下了舷侧。
“得想个另外的办法了,得把他拉出来,如果没有小马帮助他活不了多久了。为什么我总是遇到这种事情呢?”他想着,苦笑了一下,“因为我是稀树草原上的橡果啊,希望啊。亲爱的凌步,别抱怨了,看看能干些什么吧。”
他四蹄涉水,走到船后面。冰凉的河水从他的四蹄间,卵石上,船舵旁悠悠流过,像水晶山脉中的冰晶一样晶莹剔透。“至少别让这小艇漂走。”凌步走到船舵后面,小心翼翼地挖掉了几十块鹅卵石,从别处找来几块大石头,放进了挖出的坑里,足足花了两分钟,用河沙和泥土稍微填补了一下石头间的缝隙。
“这下应该牢固多了,小心点吧,老伙计。”
他取下挂在胸前的斧头,勾握在蹄骰中,走到船头的右侧,用力甩砍几斧头,再狠劲踹一蹄子,“咔嚓”一声裂响,木屑飞溅,船舷上就出现了一个好几尺宽的大洞。凌步很轻松地爬了进去,而那匹小马仍然倒趴在船板上,毫无动静。
当凌步试着把小马的斗篷拉开一点,想看看具体伤势时,忽然蹄子一沉,一声“铛”的亮响就在耳边环绕而过,不禁打了个激灵。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把带鞘的弯刀,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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