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愣。
李洪基却抚掌大笑,道,“好!”
“就应国师之言。”
“李过!”
李洪基喝道。
“末将在!”
李过连忙躬身,心中叫苦。
“命你听命国师,一应差遣,不可怠慢!”李洪基声音朗朗,道。
“末将领命!”
李过憋屈,却不敢抗命,只得应道。
“如此大善!”
方白眉卓然而立,见李过模样,点头笑道。
三日转瞬。
兴化府城之外,一座步虚法坛立起。
方白眉一身素衣道袍,挽着发髻,手捧法剑盘坐。
一旁,童子侍立。
又有一员大将立在法坛一侧,瓮声道,“李过奉国师之命,以兴化为中央,取五方之土。余者东南西北,俱在十里外取用,各以布囊盛下,请国师过目。”
李过命甲士将肩上五只布囊放在法坛之上,看向方白眉,眼中有质疑之色。
他可不是寻常人。
非但是大顺掌管后军的两员大将之一,更是大顺王者李洪基亲侄,在大顺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方白眉一介闲散之人,骤为国师。他却被李洪基派来听命其下,自是难以信服。
对于眼前‘故作姿态’之道人,更是断无好感。
童子见状,怒目相视。
李过视而不见,目光始终在方白眉身上。
“不得无礼。”方白眉瞥了童子一眼,扫过五只布囊,笑道,“多谢李过将军。”
说着,便起身站起。
李过心中冷哼一声,颔首示意,却不作声。
方白眉也不在意,转头向童子道,“你且看清楚了。为师此法,传自止云山,乃掌教轻授,得传自清溪神君,非比寻常。”
“弟子明白!”
童子脆声应道。
掌教魏南山道行超凡,乃是二层灵台境法师。清溪神君更是神道至尊,统帅诸神。老师此法,竟有如此来历,童子激动不已。
“故弄玄虚!”李过暗道,心中不屑。
方白眉自顾道,“此法修行,世间之物不可少。五方之土尚且寻常,其他,贵的如金珠c贱的如木石c吃的如豆麦c烧的如煤炭c粗的如缸瓮c细的如针线c清的如茶酒c杂的如药材,色色都要买得完备。”
童子瞪大眼睛,知晓老师传法,仔细记下要旨。
李过立在一旁,也静听着。
步虚道新起,在大明境内只有十余万弟子,对于他们这些武者来说颇为神秘。他虽不服方白眉骤得高位,却也对传言中的步虚道法好奇万分。
只见方白眉话音落下,大袖一挥,就有金珠c木石c豆麦等杂物落下。
李过识得清楚,这些杂物皆是他这些时日采办。
五方之土,便是最后一样。
方白眉立在法坛之上,一柄法剑背悬,口中朗朗道,“先期斋戒沐浴,择六甲日吉时——便是此时,将土布囊定五方之位,相去各尺许。周围将新砖垒起,约高一尺五寸,空处用五谷填满。
上设明灯三盏,昼夜不绝。
外用黄布制成神帐一顶罩下。
前面设香案一座,供养着甲马云鹤,设茶酒果三品。念净口咒一遍,净身咒一遍,净法界咒一遍,安土地咒一遍,安魂咒三遍,然后依法作用。
此是常规,不必细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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